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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攤主是個裸著上半身的年輕帥小夥,揉麵甩面的架勢,整個力與美的結合,沉璧驚歎人家的手藝,養眼之餘還要求養胃。懷瑜醋意大發,塞給人家銀兩,親自上陣。忙活了半個時辰,一個沾了滿臉面粉,另一個笑得全身癱軟,到最後,放在沉璧面前的是一碗粗細不勻且尚未熟透的麵條。
小夥子憨厚老實,主動提出給換一碗。
“說,趕快說好吃。”懷瑜捅捅沉璧。
“唔,此面無價,不換。”沉璧含著一口麵條,使勁搖頭。
“再給我來雙筷子。”懷瑜心花怒放,趴在碗沿另一端喝了口麵湯,自我陶醉:“真的還不錯啊。”
“哎,都是我的……”
擠在一塊爭爭搶搶,沉璧夾住最後一根麵條拖出湯碗,低頭咬住,筷子配合著從碗裡將面抽起來,手腕才一轉,卻發現麵條的那頭竟然從懷瑜的筷子中間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嘴裡……他眯著那雙讓人一看就會臉紅心跳的眼睛,戲謔一笑。沉璧心虛的瞟瞟周圍,似乎已經招來不少看稀奇的目光,她耳根子一熱,筷子一丟,麵條重新縮回到碗裡。
懷瑜慢條斯理的吃下麵條,從他那頭,到被她咬斷的那頭……
末了,心滿意足的抹抹嘴:“老闆,結賬!”
“拿命來結罷!”
話音未落,一把大刀呼嘯著朝他頭頂招呼而來。
狀況發生得太過突然,懷瑜還來不及轉身,遠處的大內侍衛也剛剛起跑。沉璧手疾眼快,扳動腕帶機括,數枚袖箭噴薄而出。
跟隨慕容軒多年的武器殺傷面極大,幸而箭矢喂的毒藥換作了麻藥,眨眼功夫,昏睡的人們倒了一地。
舉刀的,竟是拉麵的小夥子。
大汗涔涔的侍衛們齊齊跪下,懷瑜臉色鐵青的站起身,冷聲道:“把人都給我帶回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沉璧站在行宮的樓臺上遠眺滿城燈火。為了迎接太子的到來,全城都點綴了精巧的宮燈。遠處渭河邊,一色大紅燈籠映水排開。恍惚中,世間永珍都化作水中的細碎光影。
珠簾“噼啪”作響,懷瑜走了進來。
她忙倒了杯熱茶遞上前:“刺客的來歷查清了嗎?”
“壓根不是什麼刺客。”懷瑜疲憊的坐下:“長安這邊得知父王有遷都的意向,老早就開始做準備。官府圈地,無數流離失所的老百姓都被抓去做了勞工,開山鑿石,挖渠引流,還沒正式開建就累死了不少人,民怨滔天。所謂因果迴圈,此事也並非偶然,只是碰巧教他們識破了我的身份。”
“懷瑜……這不是你的錯。”沉璧拍了拍他的手背,一時間也說不出更好的安慰話語,想那秦時長城漢室未央,磅礴傳世的古文明,哪樣不是築在底層人民的森森白骨上?她極目遠眺,燈河盡頭矗立著的巍峨潼關,依稀還能辨出大致輪廓。感慨徒生,她不禁慢慢念出幾句詞:“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懷瑜反覆吟哦,漂亮的眼眸漸漸流轉出悲憫之色:“他日我若為王,定會顧念百姓。不,不等他日,我即刻便上書父王,遷都之事,不宜操之過急,徭役苦力,也應有度,倘若宮牆下滿是白骨,國運又何來昌隆?”
“懷瑜,將來總有那麼一天,我相信,你會是最優秀的君王。”
此時此刻的沉璧,並未顧念其他,她只是被他的仁懷所打動,倍受鼓舞。
懷瑜卻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又想起了什麼,顯得心事重重。
“你怎麼了?”沉璧有些不解。
“沒……沒什麼。”他心不在焉的摩娑著她的手,過了好一會,碰了碰她的腕帶:“對了,你怎麼從沒告訴我,這裡邊還裝著暗器?”
“平時多半沒有派上用場,連我自己也忘了——今天幸虧有它。”沉璧撫著胸口,心有餘悸。
“你從哪裡得來的?”懷瑜仔細研究著暗藏的機括。
“這個……”沉璧有些心虛,準確點說,她想起送她腕帶的人便分外內疚。
“是誰?”懷瑜抬頭看著她。
“慕容軒。”他的名字經過她唇畔,心底卻莫名一顫,原來,是烙上了他臨別前的決絕目光,猶如燙傷,久久未愈。
“北陸六皇子?”懷瑜似笑非笑。
“不。”沉璧下意識搖頭:“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是個一無所有的倒黴蛋……”
懷瑜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