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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過她一高一低的褲管,懶得再避嫌,彎腰就去檢視沉璧的傷勢。
沉璧還沒反應過來,小腿已被握住,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韓青墨倒出陶罐裡的水,一點點為她清洗掉腳上的泥土。
“不……不用。我……我自己來……”
沉璧手忙腳亂的想要阻止韓青墨,她倒不是縛於禮俗,如果換作洗臉或是洗手都沒關係——哪個女生樂意讓僅有幾面之緣的帥哥幫忙洗腳丫子?尤其是在對帥哥很有好感,而腳丫子又那麼髒的情況下。
“別多想。”韓青墨低低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的說服力:“你和家妹差不多年齡,在我眼裡都是孩子,還談不上男女之別。你的腳骨像是有些錯位,再有什麼閃失,以後怕是不好恢復。”他抬眼看向沉璧,墨黑的眸子迎著朝陽,璀璨如星。
沉璧一時有些發愣。
他衝她安撫的笑笑,手下不失時機的略一用力——
“啊!”沉璧的尖叫響徹四野,然而,疼痛就像洶湧的海浪,衝至頂峰後,悄然隱退。
“好點沒?”韓青墨的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女孩兒的腳踝畢竟不同於男子,纖細得似乎一捏就會斷——他比她更緊張。
“好多了。”沉璧試著動了動,欣喜道:“你怎麼會接骨?”
韓青墨鬆了口氣:“舞槍弄劍的帶點傷是家常便飯,所謂久病成良醫,一點小問題自己就能解決了。”他見沉璧作勢要起身,忙按住她:“你的左腳還不能使力,回鎮上要上些藥才好。來,我揹你。”似怕她拒絕,他又解釋道:“我方才說過,你就把我當作……”
“我有哥哥,我替我哥謝謝你。”
韓青墨一怔,唇邊泛起溫和的笑意:“那就更無妨了,小時候,你也沒少賴著你哥哥揹你吧?你替我拿劍。”說著,人已背過身蹲下。
雖然沉璧極力剋制自己不要走神,可恍惚中,對她笑著的,依稀就是留在姚佳記憶中的林楠。就連劍鞘上的那一絲微溫,都仿若來自他的指尖,無聲無息,牽動著看不見的心絃。
“哎……如果嫌我重,千萬別不好意思說。”她伏上他的背,明明連呼吸都有些凝滯,卻舉重若輕的說笑。
他一言不發的搖頭,霞光在他的臉頰暈開淡淡的緋紅。
莫名的快樂就像細雨下的春草,一寸寸滋長,呼吸起伏,填滿胸腔。
紅繩繫著的戒指不知何時已悄然滑出她的領口,頑皮的風撩起髮絲,纏綿飛舞,而後又輕輕垂落在他的肩頭,遮掩住淚鑽散發出的銀芒,一如那再也無法延續的愛戀和從來沒有相守的結局。
陽光撥開晨霧,蜿蜒的小路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天地間,重疊在一起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當眾提親
沉璧的傷本沒什麼大礙,但看在韓青墨親自為她配製跌打損傷藥的份上,她還是老老實實的臥床休養。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韓青墨來送藥,她都會想法設法的找些話題來聊,儘管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問他答,卻也讓她樂在其中——韓青墨的樣貌的確與林楠有幾分神似,即便他與生俱來的冷硬氣質常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不過,沉璧比較樂觀的認為,只要韓青墨沒有找藉口逃走,就表明他不討厭與自己相處。尤其是,他連著好幾天都從東郊給她帶回滿罐晨露。
當日韓青墨揹著她回到鎮上,打頭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程懷瑜,短暫的驚訝後,那廝的表情曖昧得只差沒在臉龐一左一右的刺上“姦情”兩字,以至於原本打算好人做到底的韓青墨當機立斷的在店堂裡撂了挑子,最後還是由徐飛將她送上樓。沉璧惱火之餘,開始懷疑隔壁房間的畫像並非程懷瑜所作,因為無論從哪方面推想,他的動機都是不成立的。如此一來,有心之人似乎就只剩下韓青墨了……
可惜,人們的美好遐思往往都會被鐵一般的事實打破,沉璧也不例外。當她某天一覺醒來聽到程懷瑜向木木紅茶坊的老闆娘正式提親的花邊新聞時,第一反應是噴笑,笑夠了,她的第二反應才慢慢成形——木木紅茶坊的老闆娘就是她自己。
“他到底什麼意思?”25+16年的人生歷練都不足以讓沉璧維持淡定。
“噓,小聲點!”小翠將剛跳下床的沉璧重新塞進被子:“你是不是興奮過頭了?”
“興奮?我……”
沉璧剛張嘴就被小翠捂住:“你現在該做的,就是乖乖待著,外面的事自有阿飛幫你操持。待嫁女子是不能隨意拋頭露面的,更不能和未來夫君私會。”
“未來夫君?”沉璧被這四個字雷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