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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學弟,謝啦。”
看他若無其事把車開走,謝青雯實在無法就這樣放過他。“你跟那個警察認識?為什麼你叫他學弟?車子為什麼可以停在警局大門口?你……”
“你的問題還真多。”顧以法一直在思考米麗不尋常的行徑,沒什麼時間醞釀古怪的回答堵住謝青雯的嘴。
所以,謝青雯難得得到了直率的答案。
“那確實是我認識的學弟,以前在警大還同寢室。借停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還有人幫我看車,又不用繳停車費,多方便。”
“這……這不是要特權嗎?”
“有嗎?”顧以法嘴角扯起懶洋洋的微笑。“凡事要講證據的,你有什麼證據說我要特權?是有拍照,還是有目擊證人的口供?”
說完,證人,口供這幾個字讓他靈光一閃,臉色立刻變了。
“糟!”他只簡單地這樣說,俊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如果沒猜錯的話,米麗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誰?”
顧以法看她一眼,重重踩下油門,車子引擎開始咆哮,筆直地衝出去。
“梁伊呂。”他說。“我要開快一點,你抓穩了。”
第八章
外觀不起眼,效能卻不可小覷的車子,高速飛馳在入夜後的臺北街頭。
顧以法緊緊握著方向盤,而旁邊的謝青雯,則是臉色發白地緊緊握著……車窗上方的把手。
“可、可以開慢一點嗎?”只是一點卑微的請求。
顧以法沒理她。
“根據我搜集到的資料,梁伊呂之前曾經卷入一宗性侵害疑案。說是疑案,是因為從來沒有起訴。媒體也很幫忙,報導都指往那名印傭編造故事,試圖敲詐梁律師的方向上去。”
“又是印傭?”怎麼全世界好像都請了外籍女傭,家家戶戶必備似的。
“沒錯,又是印傭。”顧以法扯扯嘴角。他盯著眼前的路,目不斜視。“據我所知,吃過虧的,至少有兩名印傭。第一個和解了,拿了和解金回去印尼。第二次事發之後,那位印傭先被轉到別的地方,然後換僱主,可是梁伊呂后來還是設法查到了她現在的僱主,不斷去騷擾。”
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裡轉過一遞後,謝青雯大膽假設:“那個印傭,就是董娘娘家的米麗?”
“不。”顧以法沉吟片刻,還是決定遵照之前的約定,把調查結果告訴她:“不是米麗。是你也認識的,諾瑪。”
她突然靜了下來,久久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車內只剩下引擎的低低咆哮,
“很難想象?”顧以法見她好半晌沒出聲,只是靜悄悄坐在那兒,死命抓著把手。他忍不住問。“還是嚇呆了?你這反應不大對。”
太安靜了,一點都不像她的本性。
尤其經過今天下午之後,顧以法很確定,謝青雯的本性沒有改變,只不過是被磨練到學會努力剋制、適時隱藏壓抑而已。
“你以為我會捧著臉大叫‘他根本不像,你騙我你騙我'之類的嗎?”謝青雯回答,“雖然說,伊呂學長像是在家只看口Discovery頻道、翻國家地理雜誌當娛樂,閒來寫寫書法或聽聽古典音樂的那種人……”
“我也聽古典音樂:這有什麼不對?”
謝青雯想到他的收音機永遠定頻在臺北愛樂。小休息室裡面床邊地上CD包羅永珍,從歌劇到交響樂,從海頓、巴哈到史特拉汶斯基……確實,顧以法也聽古典音樂。
“沒什麼不對。”她乖乖地說。
她這才恍然,第一次見到米麗時,她用不大好的中文試圖表達的意思——“先生”是壞人,指的根本不是柏景翔,也不是柏爸,而是梁伊呂。
壞人真的不見得長得滿臉橫肉、奸詐狡猾,也有可能是風度翩翩、文質彬彬,氣質好、嗜好高雅的讀書人、高知識分子。
“米麗和諾瑪是好朋友,董家跟柏家距離又不遠——米麗其實是董鬱琦父母家的傭人。諾瑪常常去找米麗,被梁伊呂糾纏時,更是常會躲到米麗那邊去。之前本來要談和解的,不過沒談成,擱置了一陣子,最近又開始談了。我想,應該是梁伊呂試圖找諾瑪卻找不到,把目標轉到米麗身上。”
“學長,等一下。”謝青雯皺起眉,努力釐清自己的思緒。“我覺得怪怪的。”
顧以法卻誤會了。他立刻問:“暈車嗎?是不是想吐?抱歉,我開得有點快。忍耐一下,快要到了。”
說著,他也同時放鬆了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