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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必然之中也有許多偶然會導致歷史的走向不如自己所知道的那般順暢。
太子太過仁柔,各路藩王擁兵自重,其實都蠢蠢欲動有著一顆不安分的心。在這之中,朱棣無疑是最積極的,但也是掩飾得最好的。他沉穩,內斂,大度而且睿智。他知道朱元璋對奪嫡的深惡痛絕,所以斷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異心,可一方面他又有自己完美的計劃,只待時機成熟……
這個時候的朱高熾並不知道,一個堪稱完美的時機正在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朱棣的兒子,生與死,榮與損,他們都只能一起面對,一起承擔。而他現在也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與他攜手,守這片如畫江山,創天下昌隆盛世。
只是還未等到朱高熾表明心跡,這寂靜的雪嶺就傳來了不同尋常的凌亂腳步。
兩人轉過身,看向正朝著山頂而來的人群。
為首的朱能仰頭見到他們,扯開嗓子就吼:“王爺,殿下,你們讓屬下找得好生辛苦!”
朱棣雙手附於身後,眯眼看著朱能張玉從下面費力的爬上來,才道:“我跟熾兒看日出呢,你們也來瞧瞧,美不美?”
朱能張玉對望一眼,同時把目光集中到已經升到半空中的太陽上去,想著這倆人是看了多久的日出啊?難不成還要在這裡等著看夕陽不成?
“我說王爺……”
朱能剛一開口,就被張玉給截了下來,一把將人拉到身後,笑眯眯道:“王爺,山上風大,殿下身子不好,還是隨屬下們早些下山吧。”
“你扯我幹嘛?”一旁的朱能還在唧唧歪歪表示不滿,那邊的朱棣跟朱高熾已經點點頭率先繞過他們朝山下走去了。
張玉看都不看朱能一眼,直接跟上朱棣的腳步:“你那嘴裡還能吐出象牙來?”
“張玉,我雖然沒讀過書,但我知道這句話是罵人的,你小子嘴裡能吐出象牙來,那你吐個我看看——唔!”
朱能話沒說完,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整個人就這麼直接栽到了雪地裡,順著山路就咕嚕咕嚕滾了下去,直接滾過朱高熾的腳邊。
朱高熾嚇得一跳,抬起的腳差一點兒就踩了上去,定睛一看,竟然是朱能,而且還保持著勻速持續朝前滾動著。
回頭的時候看到張玉抬腳拍了拍上邊兒的雪,對朱能挑釁的笑了笑,心下頓時明白是他在搞鬼。感嘆一聲,文人不可怕,就怕文人小心眼兒。
別看平日裡張玉總是一副溫文爾雅,雲淡風輕的樣子,可他私底下跟朱能鬥得那叫一個水火不容。好在兩人鬥是鬥,遇到敵人的時候絕對能默契十足,一致對外,所以平常這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朱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去了。
朱能一直滾到被一棵橫出來的松樹攔住才停了下來,全身上下被白雪包裹得跟個雪人兒似的,讓朱高熾樂呵不已。
一路都聽到朱能的大嗓門兒吵個不停,可人張玉壓根兒就沒理過他,偶爾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回應,就能讓朱能有動力繼續一個人自言自語半個時辰。精力充沛得連朱高熾都自愧不如。
到了營地,朱棣吩咐部下拿了些跌打損傷的藥給朱高熾,然後自己又精神大好的騎馬出去狩獵了。
原本朱高熾是想再跟著去的,可朱棣說他昨天晚上元氣損傷得嚴重,不能騎馬,然後在朱高熾面紅耳赤的情況下轉身離開了帳篷。
如果不是礙於有諸多部下在場,朱高熾真的很想發飆將那個為老不尊的傢伙揍得滿地找牙。
可朱棣才剛出帳篷沒兩裡地,就緩了下來,故意落在後頭,任自己的部下一個個都衝到了前面去。
張玉的馬捱過來,與他並排慢行,遞給朱棣一張捲成小手指大小的羊皮卷。
朱棣也不驚訝,徑直接過來展開:“什麼時候收到的?”
“昨天傍晚。”
朱棣看了看羊皮捲上的字,隨手將那東西捲起來塞進了旁邊一棵老樹的樹洞裡:“合著爺我前腳一走,他後腳就到了?”
“大概是的。先生信上說什麼了?”張玉緊跟其後。
“什麼也沒說。”朱棣狠夾馬腹,奔跑到前面,隨意的拉弓射箭,百米之外一隻剛露出頭來的灰兔已經應聲倒地。
“王爺的箭法愈發精湛了。”張玉在後頭笑道。
“跟朱能混久了,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見長。”朱棣策馬跑上去,彎腰直接撈起地上的兔子,勒緊馬韁打了個轉兒跑回來。
“王爺說笑了,那小子說話嘴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