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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梁琳絕對不會走進這家西餐廳的,那麼也就不會遇到禮翰。
她每週給附近的一家服裝店送花,都會經過這裡,從玻璃櫥窗看進去,四方的桌子上,鋪著淺米色的桌布。瓷白的碟子,舊銀色的刀叉擺放在兩側。圓肚窄口的小花瓶裡,是一枝白色的龍膽花。她覺得老闆很聰明,一支龍膽就很漂亮,也不貴,所有的桌子上都擺也用不掉一紮。房屋中間用一張明代如意頭牙板的條案阻隔,上面的寬口器皿裡插了一捧百合花。這件古典傢俱用得恰到好處。但由於窗簾和餐桌的阻隔,她看不清插百合的容器是什麼樣子,又不好意思把臉貼在櫥窗上。
今天又經過這裡,她忽然很想進去看看。反正店裡有云曉看著。她又猶豫了一會兒,現在還是吃飯的時間,只要一杯咖啡,是否奇怪。但她看到角落沙發上坐著的一個鬼佬,面前就只擺著一杯咖啡,倒也很自然,於是推門走進去。 。 想看書來
七點零一分(3)
她選靠窗的位置,要一杯最便宜的咖啡。其實看到禮翰了,就隔一張空桌子,和一個鬼佬用英文談話。但她沒有認出來,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想過在這裡會碰到熟人。她只是關心那隻器皿,很快起身去洗手間,繞了一下,經過那張長條桌。看到插百合的容器,是一個透明的玻璃器皿,非常大,圓肚子,口徑也不小,百合可能插了六七枝。這個容器,乍看很平常,但她不用去摸就知道,價格不菲。玻璃堅厚,清透裡帶一層淡淡的藍色,是上好的材質。她在小商品批發市場都沒有見過這個的仿造品。那些製造贗品的義烏人,品位實在很俗氣,總是喜歡畫蛇添足,她每次去進貨,都忍不住和賣家抱怨。
她多看了幾眼,打算再去批發市場找一下。找到就可以把它賣給服裝店的人,她們的店佈置得不錯,衣服也都是賣給有品位的名媛。花瓶倒是不賺幾個錢,主要是這個花瓶盛得多,至少六枝百合。這樣每週她就可以多賺兩支百合的錢。
她從洗手間又流連了一些時間,洗手池旁邊也是白瓷瓶插龍膽。在私密的空間裡,她可以拿起來,看個仔細。
禮翰走過來的時候,她才坐下不久,還在環顧西周,看高闊的房頂上垂下來的黑鐵吊燈,心裡想著,不知到什麼時候也能開這樣一家西餐廳。禮翰就笑吟吟地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來:
“你一進來,我就認出你來了。”
“你是?”梁琳仔細看他,還是沒能認出。
“我是鄭禮翰。”男人說。
“啊,原來是你。你變了很多,我都認不出了。”梁琳說。他變了很多嗎,她努力在腦中搜尋,想要記起他過去的模樣。
“你在等人?”禮翰問。
“不,我一個人,走累了,進來小坐。”
“逛街嗎,這附近是有幾間時裝店不錯。”
“那你呢,在和朋友聊天嗎?”
“只是遇到,閒談幾句。”
“嗯。”梁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禮翰沉默片刻,問。
“挺好。”梁琳說。
“結婚了?”
“離婚了。”
“和我一樣。”禮翰聳聳肩。又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下午吃得很晚,所以還不餓。”她想,剛才吃掉的那隻麵包,的確不應算晚餐。
“那等會兒我們一起吃吧,就在這裡吧。這家餐館是我開的,你覺得怎麼樣?”
“挺不錯。”梁琳重新環視四周。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和那個朋友說幾句話,很快就過來。”
禮翰走過去之後,梁琳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漫不經心朝鄰桌看。他看起來很年輕,待人也謙遜有禮,有錢更是不用說了。剛才他起身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的西裝裡襯,是綢緞的,印著旖旎的春宮畫。她過去好像在雜誌上看到過,牌子的名字忘記了,只記得是日本的,很昂貴。更重要的是,這家西餐店是他的。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腦海中掠過的第一個念頭是,也許可以向他提出給餐廳送花。但她立刻感覺到羞恥,這個男人畢竟是早年追求過她的,那時候,她驕傲如孔雀。
外面下起雨來。梁琳看著窗外,覺得很傷感。當年每天是禮翰站在宿舍樓下等自己嗎,還是另外那個叫江泓的?她總是把這兩個人搞混。當時追求她的人太多了,與許多人有過若即若離的感情,看看電影,吃吃飯,而後不了了之。她在高處俯看他們,總覺得他們不夠好,不甘心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