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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就是學習上讓人操心。他要是像你一樣用功,我得省多少心?”
我一愣,繼而笑。欄目主任看到了,瞪眼看我:“我說真的,你別不信。你父母的教育多成功,不像我,忙得都顧不上兒子。”
中年人的絮叨果然極其具有殺傷力,聽得我昏昏欲睡卻仍然要做出投入狀。我強打精神環顧四周,發現KTV包間昏暗的燈光下同事們正在爭搶麥克風,而主人還在絮叨“你是好孩子啊你是個好孩子”……
我突然有一會兒的失神:我的父母教育成功?我是好孩子?
忍不住想起中學時代作業本上丁爺爺替外婆籤的名字,想起了沒有父母幫忙檢查作業的憤怒與不甘,也想起了那些惹老師生氣的時光和卷子上火紅的叉……那時的陶瀅和今天的陶瀅,是一個人嗎?那個不知道什麼是夢想,每天忙著看課外書的陶瀅,和今天這個一步一個腳印,清楚自己的願望並每天都努力向目標靠攏的陶瀅,是一個人嗎?
我孤獨的童年、受傷的少年和光彩的青年時代,多麼奇異地組成一道蜿蜒曲折的風景。
正走神,欄目攝像塞一個麥克風到我手裡:“陶瀅別發呆,唱個歌嘛。”
唱就唱。
衝攝像揮揮手:“《隱形的翅膀》,謝謝。”
他一愣,聳一下肩膀,還是點了歌,然後按“優先”。
前奏很快響起來,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我唱: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誰說一定要閃淚光?
被老師罵、被同學嘲笑、被喜歡的人欺騙、被想要走的路累得筋疲力盡,這些,都是可以走過去的,也是可以被忘記的,想要不哭泣,就可以不要見淚光。
七年時間裡,原來,所謂的成長,就是擁有更加強大的心靈,可以豁達從容。
欄目主任微醉了,目光迷離地看著螢幕,舌頭有些大:“這個歌星是誰?聲音很像小陶嘛。”
周圍的人“轟”地一下笑翻了。
攝像拍著主任肩膀:“主任,您的耳朵越來越靈光啦!”
我也隨著笑。
告別會在深夜結束,攝像開著他的白色Golf送我回學校。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看見劈頭蓋臉張貼著的紅色長橫幅,上面寫著“到農村去,到基層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攝像開始笑,幾乎笑彎了腰,然後哆嗦著和我握手:“恭喜你陶瀅,你將要去農村和基層了,有空回城看看。”
我笑著拍他肩膀一掌,被他躲開。
然後他大笑著鑽進車子,一邊發動,一邊揮手再見,我目送他離開,直到白色Go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