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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對面那怪人一眼,怪人低著頭,像是也滿懷心事,他覺得有些寒意,“寂寞,的確是世上最壞的東西。”他暗忖著。
時間,在他的飢餓與恐懼中,也不知過去許久,白非有些朦朧的睡意,那怪人——常東昇動也不動的坐著,像是一尊石像,自遠古來就未曾動過一動似的,垂死的飛禽低低的撲動著翅膀,流水的聲音在這洞穴裡聽來像是少女的嗚咽。
驀然——
白非的耳朵豎了起來,他聽到地道上有極輕微的腳步聲,於是他本能的醒了過來,這是多少年來的訓練所造成的。
他極為盼望此時有人來,無論那人是誰都好!因為這種寂寞而淒涼的景象使他受不了,於是他對這怪人強逼他留下來的行為,有些不諒解,試想無論任何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度過幾十年,當他有能力留下一個人來陪伴他時,他是否會這樣做呢、
常東昇冷“哼”一聲,眼中倏然射出精光,道:“邱獨行來了。”他輕聲向白非道:“你若能將他騙進來我就放你出去,”
語聲中如刀的寒意,使得白非打了個冷戰,他知道這怪老人必定對邱獨行恨入切骨,而邱獨行也必定做過一些使這怪老人恨入切骨的事,但是“放你出去”這四個字,卻又不免使白非心動。
腳步聲漸近,接著火光一閃,白非看到那狹小的洞口露出一個頭來,在火光中顯得異樣的蒼白,卻正是邱獨行。
邱獨行見到白非,也似乎一驚,那怪老人——常東昇卻冷冷說道:“你又來啦?”
邱獨行勉強的一笑,道:“常老前輩,你何必這麼固執,只要你老人家答應我的話,我擔保——”
常東昇又冷冷一笑,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擔保?邱獨行,你憑什麼擔保,我老人家還能相信你嗎?”他臉上的狠毒之色更為顯著,語氣中的寒意,也更為濃郁。
“我若是早點知道你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我就不會被你點中穴道,被你偷去那本秘籍。”他又道:“我知道,你若不是怕那時功力不夠,降不住香奴,你不把他也偷去才怪,現在我可認清了你,你再來騙我,可辦不到了。”
白非暗忖:“想來邱獨行以前亦是誤入此洞,像我現在一樣,被這怪老人困住,而他大概在裡面耽了不少時日,乘這怪老人熟睡之際,點了他的穴道,拿去了他的秘籍。”他不覺暗笑,這怪老人的秘籍原本是偷來的,此刻被人偷去,不是天經地義嗎?而這怪老人卻認為邱獨行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那麼他自己又該如何說法呢?
“人們對於自己的錯誤,遠比對別人的過失容易寬恕。”白非暗忖著。
卻見在洞外的邱獨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弟子也知道你老人家在此寂寞,可是你老人家總不能叫我永遠在洞裡陪著呀,因此,弟子在別無辦法中,才點了你老人家的睡穴,弟子若是對你老人家有惡意,別的穴道盡可點得的呀?”
常東昇又“哼”了一聲,白非站了起來,忍不住道:“邱大俠,難道就沒有一個辦法可以將他老人家救出去嗎,”
邱獨行又嘆了口氣,道:“老實說,這靈蛇堡雖然是我所建,但這後園裡的林木和這些山石瀑布,卻在我來時已經有了。
“二十年前,我孤身來此,發現此地,誤打誤撞的撞入這裡來,那時我心情甚為落寞,本有意和這位常老前輩久居此間,但後來——”他緩緩嘆道:“我實在忍受不住這種生活,才逃了出去。”
白非瞭解的點了點頭。
“我當然也在為常老前輩設法脫困,但這縛魂帶竟被那位前輩異人以無比神通穿入地底,這些山石洞穴想來也是那位前輩異人所建,其中像是有著無窮奧妙,我苦研二十年,但是這其中的奧秘,卻一點兒也沒有識破。”
白非聽得入神,邱獨行又道:“而且這些山石看似普通,其實卻堅如金鋼,普通刀斧,竟砍它不動,我本想派專人來此伺候常老前輩,但他老人家又不肯,看來除了尋得九抓烏金扎之外,根本別無他法能使他老人家脫困。”
白非兩條劍眉緊緊皺到一起,卻聽得邱獨行又道:“因此這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探訪著這九抓烏金扎的下落,現在總算梢有端倪,或可一借,但卻非得先將香狸取出一用。”他轉過頭向常東昇道:“你老人家卻不信任我。”
常東昇冷“哼”一聲,向白非問道:“你相信這人的話嗎?”
白非無可奈何的向邱獨行一瞥,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說,沉吟了許久,忍不住問道:“那九抓烏金扎和這香狸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