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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忽聽有人大叫“大流氓、破鞋”,原來公廁裡有一對男女正行苟且之事。那“破鞋”年輕時因自由戀愛,被父母所痛打後依然痴情不改,患了一種俗稱“花襲風”的病,見男人就笑,有男人引就上鉤。其丈夫大她多歲,不善*,多年分床,因此常有不三不四男人來找她。此時,行苟且之事的男人當即被幾個強壯有力的男人按著頭吃了一嘴的屎,女的則被押著在街道上*示眾了一圈,我們小孩子則跟在後面喊“破鞋破鞋”,興致高極了。如此一驚一嚇,“破鞋”患了大病,枯瘦如柴,幾年後即哀哀離世。
極左的年代,“破鞋”之罪抵得上“反革命分子”。各單位,各街道,經常有此類的捉姦事件發生,也經常有人被戴上“破鞋”的帽子,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2007年11月12日l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外來妹
與朋友小聚,回到所住小區路口,已是夜裡九點鐘了。手機突然響起來,下車,接聽,是一外地口音,女的,以為是網友打來的,沒想到來自鄉下。
說了半天才明白,原來多年前,她曾投來一稿,題為《外來妹》,是我編髮的。當時這稿子還差點惹出事端:市打拐辦的領導打來電話,尋問這作者是不是被拐賣的婦女!
現在已記不清文章的內容了,只知道那文字太粗糙,費了好大的勁才改得文從字順,而我之所以如此下功夫,是因為內容感動了我吧:一個外地的女孩子,因為某種原因,嫁到本地一個貧困的家庭,很難說有什麼愛情,這樣的日子,不僅很艱難,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痛苦。然而她堅持著,並且儘可能適應本地的生活,並且開始養殖……其實與其說是內容感動了我,倒不如說是出於同情和憐憫才發她的稿子吧?後來她又寄來一些關於如何飼養兔子的稿子,因不適合報紙版面,就再也沒有發她的文,而且也忘掉了她。
沒想到的是,她打電話來,竟然是問我市報停辦了,以後怎麼讀我的文章了!聽得我既感動又覺得有些誇張。只好聽她東一句西一句說下去,我想她之所以說得不太清楚,可能也是太激動的緣故吧?
她說自己的文章發表,生活就改變了,一者是周圍的人更理解她,她也因此更認同了本地的生活習慣,一者是從此就特別關注市報,並且自己訂了一份,而且是專門看我編的副刊,特別喜歡看我寫的文章。她還舉了一個例子,就是她最近買東西遇到被欺騙的事,很煩,但讀了我的《南遊雜記》中的《坐轎篇》,看我如何調整上當後的心理後,便坦然了。她還興奮地告訴我,她現在生活的很好很好。
她還說了許多,但重來複去的話便是:以後到哪兒讀我的文,因為我的文對她來講,特別重要。
怎麼回答她呢?我沒想到的是,發表一篇文章竟然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更沒有想到,在鄉下會有這樣的一個人如此關注我編的副刊,我寫的文章,而且我的文章會對她的生活產生很大的影響。但報紙取消了,副刊也沒了,是的,她以後到哪兒去看副刊上的文章呢?……我能回答她的是,有機會來城裡,送給她我出的兩本書,我還編一些文學團體辦的文學報刊,她可以投稿。
電話竟打了二十來分鐘,結束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勁的感謝,而且還是念叨以後再也看不到副刊了,惋惜之情溢於言表,我甚至能聽到聲音的哽咽。
接“外來妹”電話後的第三天早上一上班,就有一位女士在報社的走廊裡,見人就打聽誰是大洲。
進了我的辦公室,張口就說是選蓉嫂子讓她來的,一是送信,二是拿書。我接過一封厚厚的信,遞過一本《小城紀事》後,她說還要開會,道聲謝謝,便匆匆離去。
當時因報社撤併到廣播電視局,正要搬遷,到處亂糟糟的,我以為那信裡不外是她的稿子,也沒拆封,隨手裝進一個紙袋裡,就忙著處理各種雜物了。
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我又接到了“外來妹”的電話,一是謝我的贈書,二是告訴我,她馬上和丈夫與孩子去她的重慶老家過春節了,語氣透著興奮。又說因為明天要走,所以就提前給我拜年了。我很感動,因為我所做的,不過是發了她的一篇文章而已,而她卻記在心裡許多年,當作恩人似的感激著;我也很高興,因為可以想像到,遠離了家鄉的她現在生活的美好,以及即將與家人團聚時的幸福。
放下電話,這才想起那一封厚厚的沒有拆封的信,好奇心驅使,從紙袋裡翻出來拆開,竟是一個方方的紙包。揭開封紙包的不乾膠帶,裡面竟然有三個拆疊成各種形狀的小紙袋。邊拆邊笑,這麼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