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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離開了餐廳。
她哭了整整一夜,眼前一片漆黑,天旋地轉,淚水潤溼了枕角。
他站了整整一夜,坐立不安,頭昏腦漲,欲勸不能,欲罷不忍。
她柔腸百轉,心如刀割。
他焦躁不安,追悔莫及。
她在沒吃這頓團圓飯之前,只知道他已有妻室和不幸的婚史,委實不知他已有三位夫人。
張伯駒的婚姻生活確屬不幸。他18歲時和李氏結婚,李氏的父親是一武官,曾經和伯駒的祖父在一起共事。這件婚事是父母之命,他與她毫無感情。由於他不滿這樁婚事,後來自己又娶鄧氏為妻,但家裡不予承認。鄧氏和李氏一樣,晝夜不離鴉片煙,伯駒對此十分討厭。父母又因李氏、鄧氏不生育,又為他續娶三房王韻香女士。婚後,他與王女士性格不和,感情不好。結婚不久,王女士就提出離婚,但這時因她已懷孕,遂未成。後來,王韻香女士為他生了個兒子。
難道張伯駒是有意隱瞞?其實,在張伯駒的心裡,還隱隱存著另一種認識,說與不說都無關大局。他的婚姻生活不幸,親戚朋友無人不知;他與慧素傾心相愛,愛得令人難以置信,慧素深有體會的,況且,時間會證實一切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愛她,竟給她帶來了這般痛苦?他悔不該當初不告訴她。他心裡像打碎了的五味瓶,苦辣酸甜,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不知道,現在該怎樣處理……
東方破曉,一縷晨輝射了進來。潘素睜開了紅腫的淚眼,看見坐在身邊的丈夫也是淚眼一雙,內心的酸楚和痛苦更是無法名狀。她不怨恨,也不責怪自己的丈夫。她輕輕地叫了一聲“伯駒”,丈夫回首驚喜地看著她,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她用兩隻手順勢摟住丈夫的脖子……
愛情,是一種奇妙而聖潔的情感,當她依附於共同追求的事業的時候,可以產生恆久和神奇的力量。
這位既明事理,又重感情,既通達,又豁然的女性,將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在這個大家庭裡,她上尊婆母,下愛幼女,體貼丈夫,又與三位姐姐和睦相處,不多時間,就贏得了全家老老少少的稱讚。
自從她來到這個家以後,伯駒一直與她住在一起,朝夕相伴。其他三位夫人各自獨居一樓,伯駒連門也不登。時間長了,她善良的心田裡,又生出了一絲同情。她試著勸丈夫,對三位姐姐似應多關心一些。但慧素只要提起這件事,伯駒就一臉愁容,一言不發。伯駒內心的苦楚怎好向慧素訴說。大房、二房一天除了抽大煙就是吵著要錢。為了滿足她們的要求,伯駒將一筆一筆的鉅款撥給她們,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分與她們。然而,伯駒越是與她們感情上疏遠,她們越是揮霍無度,如此惡性迴圈。但是,這能怨誰?舊社會里的女人終年空守閨房,無所事事,生與死又有什麼不同?張伯駒這位聲名在外的闊公子從不吝嗇金銀,囑咐管家盡最大可能滿足她們。
“京兆”鑄情 姑蘇完婚(4)
慧素有時也好生奇怪,伯駒給了她們那麼多錢,可是李大姐、鄧大姐仍然不夠用。她常常揹著丈夫將自己的積蓄取出來,偷偷地補貼她們。
伯駒的原配夫人李氏端莊,美麗,一雙三寸金蓮。她的臥室除了貼身的傭人外,其他人一律不準進,床更不準人坐,屋內陳設整齊,潔淨。而她唯獨厚愛慧素。她常常打發傭人去請她,姐妹倆傾心長談。她將自己無處訴說、久久積在心底的苦楚和孤獨講給慧素聽。
在慧素與伯駒婚後的第三年,李夫人身染重病,臥床不起,在彌留之際,還喃喃地說:“我想慧素妹妹,她在哪裡?”慧素從外地趕回來,急忙前去看望,她眼裡噙著淚花,拉著慧素的手,用極細弱的聲音說:“感謝——妹——妹,”話未說完,便永久地合上了眼睛。
慧素悲傷地送走了姐姐。她又一次強烈地感受到:女人是不幸的;然而正因如此,女人更應該自立、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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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畏權勢 力護國珍(1)
張伯駒字號“叢碧”,齋號“叢碧山房”,始於他收藏第一件墨寶——康熙皇帝御筆“叢碧山房”四個字。
1927年的初夏,張伯駒任鹽業銀行董事兼總稽核。一段時間,他的腳步總是不知不覺地從北京西河沿鹽業銀行紅樓拐到琉璃廠這條街上。他愈發覺著自己一來到琉璃廠觀賞文物,便興趣盎然,一坐到紅樓裡辦公則索然無味。時間一長,琉璃廠的文物古董如磁石般吸引著這位而立之年的公子。他經常從班上溜出來往返於琉璃廠,就像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