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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海格他幾乎擁有……”
“是的,西歐所有的優質礦泉,”楊曉遠說,“而怡雲是最後一個政府控制的堡壘。”
“所以,他是在跟政府鬥,對嗎?”
“對,”楊曉遠說,“慧慧,如果有人能為石油打仗,那麼就會有人為水源付出十倍的代價。你覺得政府會讓丹尼海格壟斷水源嗎?”
壟斷,有時壟斷,monopoliser,這是一個可以被治重罪的行為。
“所以,他不可能成功,所以,我等著,”他說,“我等著他不得不把錢從怡雲的收購案中撤出來,暫轉給我們運營,哪怕短期的也好。”
“當然了,”曉遠說,“這是我個人的分析,但我不是丹尼海格,他能做到什麼,誰也不知道。”
慧慧說,“祝你好運氣,不過曉遠,”他看看她,“一不要違法,而不要害人。”
“你在說什麼啊?”他笑了,“這是銀行的生意,我的工作而已,不過,慧慧,”他又叫她,糾正她說的話,“你要祝我們好運氣。等我賺夠了錢,我要買一座島,種滿玫瑰花,我也一天到晚開帆船、養水獺什麼的。當然了,一定是跟你在一起。”
車子裡的燈是溫暖的黃色,他說話的時候深情地看著她,她傾身向前,緊緊地抱了他一下,“好的,祝我們好運氣。”
四月末的時候,重感冒中的楊曉遠被派到美國出差一個星期。他們之間有了時差,法國的傍晚,美國的早晨,他總是這個時間打來電話。他還沒上班,她店裡也不忙的時候,兩個人就聊上幾句。她問他:“你吃什麼藥呢?”
他說:“吃什麼藥啊?年輕力壯的,喝白開水來著。”
所以一切都解釋了為什麼他的鼻音越來越重,嗓子越來越啞。原來曉遠哥一粒藥片都沒動,就拿白開水頂。一個人的養生習慣像信仰一樣很難撼動,慧慧也沒轍,他願意怎樣就怎樣吧。
信仰白開水的還大有人在。那天她店裡來了一個阿拉伯男孩兒,二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件白色的袍子,戴著白頭巾和黑色頭箍。
慧慧站起來,對他說:“您好。”
男孩對她微微施禮,看看牆壁四周琳琅滿目的商品,“這是您的店?”
慧慧說:“是的,我賣蜂蜜、蜂王漿,還有蜂膠。”
“這些不同顏色的都是蜂蜜嗎?”
“沒錯,不同的花,生產了不一樣風味和不同營養價值的蜂蜜。”慧慧說。
她用塑膠小勺子舀了些樣品給他,“請嘗一嘗,這是玫瑰花蜜。”
他用手指蘸起勺子上的蜂蜜,放在嘴巴里,點點頭,對慧慧說:“味道很好。”
她給他倒了一杯水,想讓他清一下嘴巴再嚐嚐別的花蜜。他雙手把水杯接過來,飲了一大口。他喝水的樣子讓她覺得很有趣,雙手相握,眼睛還看著杯子裡的水,像捧著件聖物一樣。
這個阿拉伯男孩兒沒有再品嚐別的蜂蜜,他買了一瓶剛才嘗過的玫瑰花蜜後就走了,走之前把慧慧給他倒的水喝乾淨了。
男孩兒黑頭髮黑眼睛,臉頰上有絡腮鬍的青碴兒。她覺得這張臉有點面熟,可是又實在想不起來曾經在哪裡見過,她跟自己說,可能是因為所有的阿拉伯人都長得很像的緣故。
因此,小多總說這個女人有個不切實際的壞習慣,她看不到自己身邊平凡穩定的風景,她留意的總是那些稀奇的人物和事情。
“喝水還像捧著聖物一樣,大姐你怎麼想得出來?你要作詩啊?”小多說。
慧慧從來不會鬥嘴,就是看了看秦多方,心裡說:這人素質低,我以後再也不跟她講我看到的那些有意思的事兒了。
按照老習慣,她從小多的店裡離開的時候,老闆娘又給她大包小裹裝了不少吃的,一邊裝一邊囑咐道:“這個牛肉吧,我煨好了的,你連油都不用放,下鍋一扒拉就好。這個咖哩哈,我跟你講,一家印度餐館的大廚認識小裴,今天中午來我們店裡做客,順便給我帶來的,我沒捨得都吃了,給你留了一點……還有,你怎麼給我買了這麼多野草莓啊?怪貴的,而且根本放不住,明天就得壞不少,你再帶半盒回去。”
到了家門口,慧慧得把手裡大包小裹都放在地上才能找鑰匙開門,她想起小多那個羅嗦勁兒就笑起來——小多越來越像事兒媽了。
走廊裡的燈都滅了,心不在焉的慧慧還沒有從手袋裡翻到自己的鑰匙,她伸手再去按電燈的開關,還沒觸到,燈就亮了,原來有人幫她把燈開啟了。
慧慧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