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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她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半個抱在錫箔紙裡的三文治來,自己吃了一口,剩下的大部分都給了她的狗。
一輛漂亮的車子停在她旁邊,男人從駕駛座上下來給女人開門,他們兩個那樣光鮮亮麗,互相親親臉頰之後道別。
我腦袋裡面忽然有個念頭,他對她,會不會比,它對她更忠誠?
丹尼海格的電話這個時侯被接起來,是他本人,嗓音低沉:“喂?”
我的喉嚨哽咽住,我沒說話,他現在是在誰的溫柔鄉里?那一瞬間,我改變了主意。
“……微微,是不是你?”
我沒說話。
“你在哪裡?”
我還是沒有說話。
“……逛得怎麼樣?累了還是無聊了?我去接你回來?”他說的有點縱容,我覺得也有點看笑話的味道,彷彿知道我會打這一個電話一樣,彷彿知道我轉了一大圈,最終會告饒一樣。
我的壞脾氣又上來了。
“是我,我就是想要告訴你,丹尼海格,”我的手緊緊的握著話筒,越說越慢,“我就是想要你知道,我過得還不錯。”
“……那很好。”他說。
然後我結束通話了電話,“啪”的一聲。
外面的哥特女孩看著我。
我從電話亭裡走出來,也坐在馬路沿上,我從衣兜裡掏出香菸,自己拿了一支,然後把香菸盒往前送一送,那女孩搖搖頭:“謝謝,我不吸菸。”
我說:“你爸媽呢?”
她說:“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她問我,“你的呢?”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把這個小孩生出來幹什麼啊?他的媽媽是一個毫無能力撫養他的女學生,他的爸爸是一個風流成性的大富翁。
劇情的發展逃不開兩個方向:現實版的是,孩子生下來,丹尼海格不承認他的血統,我用盡高科技手段,法律手段,傳媒手段將之證明給世人看,丹尼海格的財產得有他的份,就算是問題解決得不理想,他也可以得到大筆的贍養費……錢。錢,丹尼的錢,我不要都擺在那裡,我要的話,不用拿一個孩子耍手段。
浪漫版本的是,我帶著他獨自生活,他會是個優秀的小孩兒,漂亮健康而且熱情,我看到他就會想起我深愛的他的爸爸。那種幽怨纏綿持續我短暫的一生,我身後,孩子可能去找他,他對丹尼用過去時說:“我媽媽叫齊慧慧,你叫她微微……”
我的眼淚要流下來了。怎樣演繹,這都是悲傷的故事。
我不想用我的孩子寫一個悲傷的故事。
如果我得不到丹尼海格的全部,那我就放棄他;如果我的孩子註定要成為一個非婚生子,一個私生子,那我也情願放棄他。
我買了一瓶礦泉水,一邊吸菸一邊把那兩粒藥吞掉了。
我態度強硬,而且化驗的結果顯示我確實不適宜懷孕,我終於從醫生那裡得到了可以進行人工流產的診斷書,約會定在了下個星期一,也就是雅尼克要出發去美國的那一天。我從搖滾樂手的閣樓上搬出來,在一個暖氣不錯的小旅館租了一個房間。我買了一個很厚實的被子和很多吃的。我總得把自己照顧得好一點。
那天我狀態不錯,因為打了麻藥,過程中也沒有那麼疼痛。我岔開著腿,看著醫院手術室粉色的天花板想,我只當是生了一場病,一個炎症被醫生挖出身體。那是個好醫生,手術之前給我衝中國綠茶喝,給我講他在桂林旅行的經歷。
我還是問他:“人工流產會給我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
他說:“沒有大的問題,好好保養,很快復原。您這麼年輕。不過最好沒有下一次啊。”
痛苦是從我看到絨毛的那一刻開始的。護士把從我體內剝離的東西給我看,在一大片濃稠的血液中,我看見瑩白色的絨毛,裡面居然還有小節的殘肢,透明的,但是已經分明看到形狀,哪裡是他的小腳,哪裡是他的小手。
我笑了一下,我以為我笑了一下,其實那是在極度的震驚和痛苦下,臉上肌肉的抽搐,我看著那個護士,沙啞著聲音問:“怎麼,怎麼是這樣啊?怎麼他都有腳了?”
她看著我,目光很憐憫。但她只是搖一搖頭。
我離開醫院,想著那個小孩子;我打了一輛車子,想著那個小孩子;我把自己卷在旅館的被子裡,我仍然想著那個小孩子。
那天晚上我在小腹部週期性的劇痛中醒過來,麻藥的勁頭過了,我的懲罰從肉體上和心靈上同時襲來。我的手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