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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隻漂亮的小貓,眼睛是琥珀色的,總像有點淚水。”他說,“抱回來養。沒見過那麼乖那麼可愛的東西。養著養著,這個傢伙長大了。脾氣越來越大,變化莫測,性子也野了。再不像從前那麼乖,我這才發現,原來那是個小豹子。”
我咯咯笑起來,支起上身,伸手撫摸他的臉:“那你打算怎麼辦啊?是要管住了,還是要放歸山野?”
他收斂了笑容看著我的眼睛說:“那要看她怎麼辦。”
我湊過去,親他的嘴巴,用嘴唇親,用牙齒親,用力親,親得很重,親得我自己都覺得疼了,親到他推開我。丹尼海格用手指擦擦自己的嘴唇,上面有依稀血跡。我笑著對他說:“那有什麼啊?反正,反正你擁有整個動物園,哦不,森林都是你的。”
丹尼海格沒再跟我糾纏這個火藥味十足的話題,他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對我說:“你睡吧,明天去找我。”
他走之後,我坐起來,吸了幾支煙,看看時間,還不到晚上十二點。我賭了差不多一天的錢,從蒙特卡洛趕回尼斯,惡狠狠地跟丹尼海格揪鬥一番,但是我一點都不累。我起來刷了牙,洗了臉,換件衣服,打著雨傘又出門了,直奔“烈火”酒吧。
下雨的星期一,酒吧的生意清淡,我得以跟酒保詳細的解釋我想要的口味:“我要烈一點的酒,但是甜的,要能喝醉的,但是不能太難喝的。”
這位小夥子笑著點頭,開始調酒,手段讓人眼花繚亂,過程中問我:“不高興啊?”
我想一想,指著身後一屋子的人問他:“你說,這些人當中有幾個高興的?”
他說:“嗯,你說得對。”
我喝道第二杯的時候,雅尼克走過來,我帶著點酒勁問他:“Gitan——說的是不是這種人?嗯?四處流浪唱歌的。”
他眯著眼睛想一想:“嗯,差不多。”
“吃飽飯總是能保障的吧?”我問。
“多少還能賺點錢的。”他說。
“要人入夥嗎?”
“你?”
“對,我。”
“你會唱歌嗎?你懂音樂嗎?”
“不太懂,但是總能幫點小忙,當個助理,看個合同什麼的。”我說。
他哈哈笑起來,喝了一大口酒,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你?你是個有錢人。你…… ……你那個漂亮的戒指呢?”
我看看自己的手指,連他都留意到我的戒指不見了,我笑著說:“你看,你說錯了。我才不是什麼有錢人呢。我的假戒指扔到哪裡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不信?我告訴你,我是個虛張聲勢的人。哎,但是我真的想加入你們。”
雅尼克半天沒說話,我想要拿起自己的杯子來再喝一口,手被他按住了。
他的手蓋在我的手上,他說你冷嗎?你的手可真涼。
那一剎那,我那被美味的酒精刺激過的腦袋裡面很亂,眼前和耳畔閃過很多東西:那個打到美國的電話,女人對我用英語說“你要找丹尼嗎?沒有打錯”;蘇菲從桌子上推過來的紙條;丹尼海格的眼睛;還有我在蒙特卡洛賭船上的潰不成軍。
我轉頭看看他,雅尼克,年輕男孩,很高大,很漂亮的搖滾歌手。紅色的頭髮像只毛髮蓬鬆的大狗,丹尼海格這般年紀的時候在做些什麼?他是否也曾經鍾情於一個姑娘?還是他早就擁有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想到這裡,我心中那隻小獸又跳出了籠子。我帶著點報復的心裡和放縱的快感傾身向雅尼克,親吻他的嘴巴,他也在同時摟住了我的肩膀。我體會著他的嘴唇和口腔的氣味,柔軟還有溫度,我們的鼻子尖相互摩擦,那一刻我想忘掉一個人。過了很久,我們慢慢離開。這裡沒有誰會注意一對接吻的年輕男女,除了我們自己,他說:“你想去哪裡?”
我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從高腳椅子上下來,我把酒錢放在吧檯上,準備離開。
雅尼克沒再與我有身體上的接觸,他只是笑了一下:“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連聲再見也沒有,我離開那裡。
他是一個嘴唇柔軟,氣味可親的男孩。
可是他不是丹尼海格。
我在自己的宿舍裡睡到日上三竿,第二天天氣晴好,萬里無雲。我梳洗好了,喝了一杯咖啡之後去他住的布列塔尼別墅找丹尼海格,房子是空的。酒店的員工在打掃,在客廳的桌子上,我看見他給我留的紙條:我在沙灘上等你。
我找到他,他在陽傘下面的椅子上看書,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