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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像被肢解,眩暈著,搖搖欲墜的鬱將全身依靠在路旁畫滿了塗鴉的牆上,虛弱得喘著氣。
然後他看到了公路對面的遲天,和遲天身邊的漂亮青年羽。
……
鬱走到了遲天身邊,看清了他臉上和身上的傷口,呆愣的遲疑了一下,伸出去的手被遲天躲開了
“他救了我,為我打跑了幾個流氓,很厲害哩。”羽開口,微笑的望著一臉蒼白的鬱,更緊地抱住了遲天的手臂。
鬱站在兩人的身邊,感覺自己就像個多餘的雕像。
“……你沒事吧?”好嚴重的傷。
遲天不說話,讓羽扶著自己在路旁叫了一輛計程車。
鬱站在路旁,看著兩人鑽進了車裡
“你自己叫車回去。”遲天透過車窗冷漠的丟下這句,車子遠離了。
冷冷的風吹在臉上,全身冒出的汗變成冰稜一般刺進了毛孔。
鬱艱難的邁開步子向印象中的方向走去,
他不知道那家別墅的具體位置,
他還不熟悉這座剛跨上地面的城市,
他沒有帶出一分錢來……
“遲天……”
你最終還是決定要丟下我了嗎?
明亮的路燈吸引了無數的飛蛾,夜深凝重,慘白的路面上鮮有車輛經過,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彷徨移動。
車子剛一開出,遲天便全身崩潰般攤下來,冷汗佈滿了扭曲的臉,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羽驚呼著,揭開遲天被西裝遮掩的胸口,看到一處被刺穿的洞口,血肉模糊著,汩汩冒著血——
“不要動,好像,好像肋骨斷了。”遲天阻止住羽的手,俊秀的眉毛擰擠在一起。
“馬上去醫院。”
“不,直接,回別墅,有醫生。”
尖銳的疼痛讓遲天不能說出完整的話
“告訴王叔,鬱,在,路上。不,可以,讓他知,道——”聲音越來越虛弱,
不能讓鬱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
不能讓他看到流血的自己
不能讓他擔心——
切,他擔心自己才有鬼。
只是,不要嚇到他,不要再看到他那張因恐懼而蒼白的臉望向自己,不要再看到他因為自己而顫抖不停——
遲天昏迷了過去。
“什麼?您說什麼?”羽反問。
什麼羽在路上,是說我嗎?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什麼意思?
8
整齊的路燈給光潔的路面鋪了層暈黃,明亮的範圍之外是閃爍著星星點點霓虹的建築閣樓。
兩層高大的廣告招幅如同張張巨大的手,上面搔首弄姿、春意濃濃的美女在夜色中變得面青目黑猙獰如同鬼魅。
東側是一排“領秀城”建築施工隊架起的藍色帷幕,遮掩起成堆的鋼筋水泥混合土,支滿架管的灰色樓群像張大得沒有牙齒的嘴巴,露出黑乎乎的洞。
彷徨的走了好久,鬱坐在“領秀城”一側施工隊堆砌的青石板上,一坐下來,佈滿全身的薄汗便洶湧而來,輕輕的一陣夜風吹在身上,竟像裹了層尖兒銳利的寒冰,厚厚的衣服變成了沉重的冰冷鎧甲,硬的像脆生生的鐵。
四肢麻木著,頭腦卻異常的清醒。
思索著回去的路。可惜記憶因奔出的匆忙而只留下焦灼惶恐的影子,於路,於人,都不著一點兒印象。
向右?
向左?
此時,也茫然的緊。
身後隱約傳來細瑣的聲音,然後遠遠的有人喊:“喂,誰在那裡?”
轉身,藉著遠處的路燈可以看到幾盞忽閃的手電筒,剎那間,幾道強光刺到臉上,像幾灼熱的重錘。眼前一片空白,倉皇地站起來,支起手臂,腳下踉蹌踩著零亂的石子倒退幾步。
等燈光移開,眼睛稍微適應了光亮,眼前已赫然圍了幾個提手電筒、民工裝扮的人。
四個人衣著襤褸,像是剛從水泥灰裡鑽出來,亂糟糟的頭髮打著油膩膩的褸,灰頭灰臉的盯著鬱。
其中一個體格壯健如熊、面色黑紅的人又提手電朝鬱照了照,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然後粗著嗓門開口:“喂,你幹什麼的?”
“抱歉,我好像——迷路了。”
“哦——”那人拖長聲音怪詭的開口,與身旁幾人對視幾秒然後笑:
“那我們送你回家吧?你一個人挺危險的。身上帶錢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