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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當口,不免有些赧然的朝著何敢一笑。
何敢猜對了,先前若是貿然推門進來,這照面的四把飛刀必將由他消受——出了一夜力氣,如果到頭來還獲得如此回敬,豈非冤上了天?
金鈴的氣色好了些,也顯得興致高了:
“何敢,昨晚上,都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來生事?”
何敢簡單明瞭的把事情經過敘說了一遍,金鈴這才注意到他的左肘掛彩,一截衣袖早已被凝血浸染成赤褐色了。
金鈴好柔好柔的道:
“全虧了你,何敢,一旦抵達地頭,我會好生補償你的,現在你趕快去上藥包紮,然後再休息一陣,你得保持住充沛的體力,千萬不能糟蹋自己呀……”當然,糟蹋自己不啻也糟蹋了此行的使命,亦就是說等於糟蹋金鈴的生活——何敢聳聳肩,笑得有幾分僵硬:“已經上過藥了,金鈴姑娘,我會自己保重的,吃我們這行的飯,如果身子骨不夠硬朗,就只剩回家抱孩子的份啦!”
轉身出房,何敢覺得從心底升起了一股悲涼——鐵血江湖,肉做的身體,只一條性命,而誰也顧不了誰,要往下活,全得指望自己,想想,這生之旅途,實在是多麼艱幸,多麼冷酷,又多麼孤單……趙大泰的傷勢不算輕,眼看著此行想做的買賣已不能做了之外,他有心伴護何敢遠出關外的厚意也硬被何敢按捺下來,不是何敢充好漢,而是趙大泰的傷實在勞累不得,娶不娶趙氏劍門的大姑娘是另一回事,這如天的人情他可承擔不起——抱傷豁命的恩誼,乃是賣上腦袋都難以報答的啊!
何敢放走了“熊哥”包達之後,又破出一大早的時光,先將趙大泰安置妥當,包括找好了養傷的所在,請到附近最高明的鐵打郎中,甚至臨時僱用了一個老蒼頭侍候趙大秦,把一切想得到的大小事體全弄舒齊了,他才偕同金鈴啟程,臨行前,卻仍被趙大泰強著留下一份預訂的行程路線,敢請趙大泰猶打譜追上去哩,好個準大舅子!
一路前行,金鈴的情緒相當不錯,夜來的驚變,似乎早已淡忘,她騎在馬上,俏笑如花:“何敢呀,那個姓趙的矮胖子好像對你挺夠意思,聽他說話的口氣,你們早晚會結成親家,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
何敢手扶鞍前判官頭,微微有些發窘:
“別聽趙老大瞎扯,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遠得連影都不見,再說,憑我這塊料,又如何配娶親成家?一年到頭,拎著腦袋打滴溜,自己保命已經幸苦,再添上個累贅,豈非害人害己?”
輕輕一笑,金鈴把坐騎靠近了些:
“你這只是個藉口,何敢,誰說身在江湖不能成家?身在江湖的大爺們有著三妻四妾的多得很,吃刀頭飯的同行也不會個個都想斷子絕孫,不續香菸,問題僅在你願不願,愛不愛罷了,我說得可對?”
乾咳一聲,何敢打著哈哈:
“這是你的看法,金鈴姑娘,我有我的難處,在不能給人家一個安定的環境之前,說什麼都是奢談,像眼下的辰光,今朝不知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活蹦亂跳的人豎著出去摸不清何時橫著抬回來,這樣若也弄上個家,不用多久那做老婆的就不瘋也必成癲痴了……”金鈴不以為然的道:“笑話,你也未免把事情說得太嚴重了,像‘八幡會’的勾小七,他一個人除了元配之外,妾侍就有五個,另在外頭拈惹的花花草草還不算在內;人家勾小七手掌‘八幡會’第七面的‘白骨皤’,過的日子不比你更要兇險!卻照樣有家有業,安適自在,哪似你這般悲觀落拓?”
何敢笑道:
“提起‘八幡會’的勾小七,倒令我想到一樁事——”金鈴道:“什麼事?”
何敢閒閒的道:
“那官玉成,我說金鈴姑娘,敢情曾和你有過一手?”
柳眉倏豎,金鈴的臉色沉了下來:
“何敢,嘴巴不要這麼不乾不淨,什麼叫‘有一手’?你將我金鈴看成了哪一種人?又將官玉成喻做了哪一種人?!”
何敢料不到金鈴的火氣竟是說來就來,更料不到她對這個問題如此敏感,尤其意外的是,金鈴好像對那官玉成還有幾分袒護!袒護那一心要取她性命的人!用力搖搖頭,何敢不開腔了。
金鈴冷著聲音道:
“何敢,以後不准你提我和官玉成之間的事,我和他早已恩斷義絕,彼此只剩下如天的仇恨,似海的冤怨!”
例咧嘴,何敢訕訕的道。
“我只是好奇,而且使用了一句有關此類事項的習慣語句,你不愛聽,權當我沒問,不過,對這個問題,我覺得你似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