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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已有驚魂未定的冷汗,他神色緩下來,口氣輕鬆,“回皇上,娘娘已無大礙,許是累了,睡一覺便好了。”
孤夜孑餘悸未消,如今聽他這樣一說,全身的力氣像是一下被抽空,竟是直生生朝著榻上栽去。
“皇上——”陌辰吏即使攙扶著他手臂,皇帝一凝神,在塌沿坐了下來。
將錦被拉至風妃閱肩頭,她是累了,先前怎麼喚她都沒有反應,孤夜孑將遮在她額前的墨髮朝著邊上撥去,“陌醫師。”
身側,男子上前一步,皇帝並未抬起頭來,他一手撐在風妃閱的頭頂,壓下的胸膛留下一片陰霾,正好擋住了她整張小臉,“閱兒這樣,是不是沒事了?”
陌辰吏視線穿過男子肩頭,落在那張恬靜的面容上,“回皇上,娘娘已經沒事了。”
孤夜孑全身一鬆,原先緊繃的俊顏亦是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那就好。”他彎下腰來,薄唇在她光潔的前額輕點上,始終不離開。女子腦袋擺動下,一個側身後,朝著他的胸膛窩去。
“皇上,您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這兒有我和林尹照顧著。”陌辰吏見他一臉倦怠,上前說道,孤夜孑撫著她面頰的手稍頓,溫和的俊目中在抬起間染上陰霾。他點下頭,小心翼翼起身後,將風妃閱擺在邊上的手放入錦被中,“朕一會便回來。”
他雙手撫著袖口,站在榻前片刻,似乎在想著什麼,垂下的雙手握在身側後,孤夜孑頭也不回,異常堅定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他步子急促,遠遠的,便可見景夜宮門口站滿了丫鬟太監。
皇帝絲毫沒有猶豫,直走的腳步近身來到一行人前頭,“參加皇上。”
殿內,施婕妤虛弱的躺在榻上,她豎起雙耳,凍僵的柔荑突然緊緊抓著邊上人的手腕,“陶心,是不是皇上來了?”
女子向後張望,她將手中的溼巾擰乾後放在施婕妤額頭上,“娘娘,皇上他——”
孤夜孑走入園中,鼻翼間,那清香的芬芳淡了許多,放眼望去,竟有一種滿目瘡痍的感覺。他拾起步子,腳底下不期然傳來“啪”的一陣折斷聲,獨盡蒼涼。一樹樹梅花,開的正豔,雅緻的大紅色襯得月色些微慘淡,如今,一切看在眼中,都已是物是人非。
明黃色的龍紋靴踩過,地上,便有瑰麗的紅色,一步,一個影子刻染了下來。
走入景夜宮內,御醫院的御醫都在,見到皇帝進來,紛紛跪下身去,“皇上——”
孤夜孑擺了擺手示意幾人起身,為首的李御醫一臉驚懼,在其餘幾人推搡的眼神中,不得不上前,“回皇上,施婕妤的病……”
他全身冒著冷汗,卻看得皇帝再度揮下手,“全部退出去。”
眾人面面相覷,皇帝這般反常,倒是讓幾人來不及如釋重負,一個個只是盯著腳面瞅。李御醫小心抬眸,只見他神色並無異常,當下便心頭大松,福身後向外退去,“臣遵旨。”
“微臣遵旨。”眾人見狀,方反應過來,唯恐不及朝著景夜宮外走去。
榻上,施婕妤兩手握著陶心的手腕不肯鬆開,五指,在她腕上勒出幾道明顯的紅痕。透過指縫,隱約可見那凍人的寒氣在冒出,陶心一邊安慰,一邊示意丫鬟給她搓揉著四肢,“娘娘,您不要怕,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陶心,你不用騙我了,”施婕妤搖著頭,秀麗的眉角,已經凍上冰霜,大滴大滴融化後的水珠凝結在眼瞼上,痛苦不堪,“我好冷,好冷啊。”
孤夜孑走入殿中,入目的,便是那些亂作一團的宮人,大桶的水被搬入殿中,氤氳的水汽,將空澈的內殿隱去一半,視眼朦朧,施婕妤兩手哆嗦著環起雙肩,她費力地抬起眼簾,迷霧間,只看見皇帝站在不遠處。
“皇上——”她聲音一下尖銳,邊上的宮人逐一行禮,齊壓壓跪滿了一地。
“出去。”孤夜孑並不上前,那不近不遠的距離,一下將二人隔閡開,彷彿天地之別。
陶心不放心地睬了女子一眼,施婕妤兩手從她身上鬆開,溢滿淚光的雙目,定在了孤夜孑的身上。她暗自擔憂,最終,還是尾隨在眾人身後,走了出去。
皇帝站在原地,先前的朦朧,在突然空寂的殿內一下就變得清晰起來,施婕妤靠在床架上,她奄奄一息,失去了熱源,全身更加冰凍的厲害,“皇上——”她眼睛輕閉,蒼白的菱唇哆嗦了幾下後,釋然輕啟,“陶心說您不會過來,臣妾不信。”
孤夜孑負手在身後,他居高望著女子的滿面悽楚,那曾經給過自己暫時安靜的地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