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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一個小夾縫。
眼見狄颯並未留意那處,鬆了一口氣,抬步上前笑道:“藺嘯的《石梅圖》。這是下官無意間覓得的,是張贗品,不過能臨的這般真倒也少有,下官心中喜歡就掛在這處了,王爺見笑。”
狄颯卻是輕牽唇角:“程大人這幅《石梅圖》可不是贗品,再真不過了。”
程英一愣,盯向牆上的畫:“怎麼可能?這畫下官僅花了一百紋銀,怎麼會是真跡?”
感受到狄颯斜撇而來的目光,他微微一驚,這才想到和自己說話的人乃是堂堂王爺,忙將心思從畫中拉回,微微躬身:“下官失禮,王爺既說是真跡,那定是無疑了。”
狄颯卻也不在意,指向那畫:“你看,這梅花用了書法八法來畫出疏篁,運筆簡潔有力,正是藺嘯的慣常畫風,壽山石,用濃淡水墨暈染而成,又用了披麻解索皺,剛勁中不失端凝,與梅之風骨相呼應。這梅花的枝幹乃是用鐘鼎筆法寫出,蒼勁淺條雙勾,格調高古,獨樹一幟,可謂空前,僅此一幀,蔭嘯也堪稱名家了,也難怪世人稱其為梅花屋主。這畫僅繪一枝梅,單有四朵梅花在梅枝上很孤立地綻放,揭示了畫者孤獨和落寞的心態,該是其後期所作。”
程英大喜,雙手相搓,滿目亮光,大步走至畫前細細觀察,連連稱是,情態癲狂。
狄颯見他這般卻是微微詫異,倒不想程英一介武夫,竟也是雅緻喜畫之人,不免心中更加對其另眼相看。
罄冉躲在書架之後,隱沒在暗處,狄颯自是看不到她。可她卻是將屋中情景全部收入眼中,眼見程英滿心歡喜,心思全在一幅畫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她心知大哥哥對藺嘯的仰慕,奈何其畫作極少,雖其辭世不過二十年,可其畫作卻多在戰亂中遺失,留世很少。大哥哥以為是贗品都珍之又珍,如今知道乃是真跡,自是一時情難自抑。
不過這樣也好,她還心憂大哥哥緊張,讓狄颯察覺出端倪呢。她心知狄颯武藝驚人,不敢多加打量,垂了雙眸,只靜靜聽著屋中響動,心中的緊張卻是少了許多。
“呀,王爺請坐,下官失儀。”程英回頭見狄颯站在原地,趕忙讓座,目光在書架後一閃,暗罵自己大意。
狄颯微微頷首,舉步走向小桌,眼見上面還有一盞清茶,徐徐冒著熱氣,他拂袍在程英拉好的凳子上坐下,示意程英落座:“程大人入夜還有獨自品茶的習慣?”
程英忙將那一杯清茶推開:“丑時臣還需去和高大人換班,怕犯困,喝茶提提神。”
此時兩個婢女才匆匆自主屋被調來,忙著上前奉茶,待她們退下,狄颯呷了一口茶讚賞的看向程英:“這幾日為刺客的事程大人也辛苦了。”
“不敢不敢。”
程英連聲稱著,望著狄颯悲喜不辨的面容,心中更是驚疑不定,萬想不明白這冷麵王爺今日所來為何。但他已是確定狄颯絕對不是因為知道罄冉在此,前來搜查。他正兀自驚異間,卻見狄颯將茶盞放下,清冷的目光移了過來,程英一驚,忙收斂心神。
“程將軍與本王素無交往,可知本王為何會在父皇面前舉薦將軍做禁衛軍副統領?”
狄颯的面容在燭光下略顯清雋,卻是少有的溫和,程英心頭一跳,目露惑然。
自從雲藝去世,其親兵更是遭到戰英帝忌憚,多有防範。當年在朝堂上和雲藝相好的朝臣更是被打壓的極為嚴重,在軍中如他程英這樣的雲藝舊部,更是殺的殺,貶的貶,他也不例外。
曾被貶為祥驎坊校尉,說的好聽了也是個從七品的官,說的難聽不過就是個餵馬的。卻是在禁衛軍出缺時,狄颯在朝上推薦了他,當時他還心中驚惑重重。
本以為他舉薦,提拔了自己,總會有所圖謀,卻不想這些年來,論起兩人第一次私下說話那便是這次。如今見狄颯問起,他更是疑慮重重,不免緊張了幾分。
“下官不知。”
狄颯微微點頭,目光再次落在那副《石梅圖》上:“藺嘯乃是武將,被喻為梅花屋主,畫梅一絕,也算是一代奇才,想來定是頗愛梅才能畫出梅之風骨。不過,程大人敬仰藺嘯想來不是單為其畫吧?”
程英一愣,見狄颯目光雖是清冷,卻沒有銳利,隨即回道:“下官所敬乃是藺嘯其人,敬其對瀝王的衷心。人人都道藺嘯乃是愚忠,可下官卻並不這麼以為。”
狄颯微微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藺嘯此人並不是徒有武藝的粗人,他志向遠大,自幼刻苦讀書,尤喜兵法。他生逢亂世,時局不靖,烽火連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