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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抓著老嫗的手搖晃著,發出淒厲的哭聲。藺琦茹面有痛色,閉了閉眼,上前一步,觸上姑娘的頭,溫柔的撫摸著,輕聲道。
“小妹妹,別難過,以後姐姐來照顧你可好?”
那姑娘卻猛地回過頭來,一把將藺琦茹推開,大喝道:“走開!我要我娘!”她喊罷,便又撲到那老嫗身上嗚咽著嘶喊了起來。
藺琦茹不防,被她大力一推,跌撞著險些捧側,罄冉忙上前扶住她。卻見藺琦茹滿面哀威,眼角蘊淚,伸手推開罄冉的攙扶,便向外屋走。
依稀罄冉聽到她一聲哀罵。
“小四啊,你做的什麼孽!”
罄冉眉宇蹙起,心裡不是滋味。聽那姑娘哭的兇,便幾步上前,觀察兩眼,將手伸向老嫗鼻端。
那姑娘伸手便欲來推罄冉,罄冉早有防備,一手握住她揮來的手腕,沉聲道:“也許她還沒死,你最好讓我看看。”姑娘聽她雖是話語冰冷了些,但眼中卻無惡意,神情愕然了下,忙似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般,拉緊了罄冉衣袖,哭道:“您是大夫嗎,您快看看我娘吧,快看看我娘吧刪”
罄冉嘆了一聲,將手伸到婦人鼻前,只覺鼻息若有如無,她又看了看面部,並不僵硬。再將頭埋到老婦胸前,還有心跳,於是扣住她的脈,心裡一窒,眉頭微皺。這婦人怕年紀並不大,可面容已被歲月折磨的滿是風霜。她雖尚有心跳,卻已是油盡燈枯,便是救醒怕也撐不了兩天,回天乏術了。
在戰場上看多了生離死別,罄冉面上已不會再有太多的感情流露於表。本只欲嘆息一聲,告訴姑娘老婦已去,省的那姑娘有了希望再跌入絕望,然而迎上她滿含期盼的眼神,終是搖頭道。
“你娘還沒死。”姑娘的神情霎時便轉悲為喜,連外屋的商琦茹都禁不住快步入了房。罄冉也不多言,迅速上床,便壓著老婦的胸膛做起了人工呼吸,按壓幾下,那老婦竟果真悠悠轉醒。姑娘歡喜著拉著老婦的手說著話,罄冉嘆息一聲,轉身便出了屋子。剛出屋便見一個老伯端著個黑乎乎的破碗,匆匆忙忙地進了院子。看到她分明一愣,接著才重新邁步。
“姑娘是?”
罄冉微微一笑,目光掃過老伯手中藥碗:“我們是路過這裡,聽屋中有人哭泣,這才進來看看。老伯是給屋中嬸子送藥吧,快請吧。”
那老伯這才反應過來,忙應了一聲,快步進了屋。
罄冉在院中矮石上坐下,沒一會藺琦茹也走了出來,神色沉重亦坐了下來
罄冉望向她,開口道:“姐姐定越發氣惱怨怪四郎了,姐姐可是覺得這都是四郎造下的罪?”
藺琦茹面有痛色,目光翻騰,蹙眉怒聲道:“這混小子,我真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這哭聲滿野,他都聽不到嗎?真真是給豬油蒙了心了!我真的不明白,小四他怎會……”她先是滿腔憤怒,胸膛起伏,可說著說著便有了顫音,眼中已是蓄滿了淚,顯示傷心異常。
罄冉暗歎一聲,自是知道藺琦墨那一番言辭,商琦茹一介婦人,每日隱於後院,自不是一時半會便能理解的。何況藺琦茹來之前,怕是那赫國武帝已在她耳中灌輸了錯誤思想,在藺琦茹心中,怕真覺得藺琦墨是鬼厲上了身,豬油蒙了心。
罄冉見她傷心,湊近她,握了她的手。此時那老伯出了屋,罄冉忙站起身來,笑著道:“老伯慢走,晚輩有事相詢!”
那老伯愣了下,走了過來,詫異地看著罄冉二人,道:“兩位姑娘還是快寫離開吧,別過了晦氣……
罄冉淡淡一笑,卻示意老伯坐下,道:“如今走到哪裡沒有死傷,還怕過什麼晦?老伯坐。這姑娘也怪可憐的,怎地家裡也沒個男人呢?”
那老伯見她如此卻是一怔,隨即也搖頭曬然,在石頭上坐下,也不知是不是知道屋中婦人已經熬不住幾日,心中受了觸動,氣悶的慌,一時竟真想找個人好好說道說道。
於是老伯深深嘆息一聲,道:“別捉了,這一家本七口人,妞兒爺爺本也讀過幾日私塾,在這鎮上也算有些聲望。妞兒爹很是能幹,她娘也孝順,四個孩子一個比一個聽話,日子雖不算富裕,但也和樂,鎮上不知多少人看了都眼紅。卻不想那年皋王作亂,妞兒爹被抓了壯丁,這不一去就沒再回來,一家人就這麼一下子沒了主心骨。老崔頭一聽兒子死了,連屍骨都沒找回來,一下子就垮了。那時孩子都還小,這一大家子的生計都落到了妞兒娘身上。一個婦道人家,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幹農活,還得照看老崔頭,哎,不容易啊,沒兩年就落了一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