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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鍾愛的桃花酥,便如靖炎愛松子糕一般。每年孃親在春日便會領著她和姐姐採摘沾染了晨露的桃花花心,作出新鮮的桃花酥來,而剩下的則會曬乾,儲存上一罐子每每她叫饞的時候便做於她吃。每年她過生日,桌上更是少不了那碟糕點。
姐姐曾經戲言,說她定是小桃花精變得,又精又怪,還那般愛吃桃花酥。
那年也是在這麼一個飄雪的日子,她迎來了四歲的生日,靖炎捧著一盒東西獻寶一樣突然閃到了她面前。
“冉兒,你猜這裡面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莫不是你懂我的生日禮物吧?怎麼看上去髒兮兮的,還有哦,你這臉上怎麼了?黑一塊白一塊,真醜。”
“冉冉真聰明,一猜便知道這是生日禮物,看!這是我辛苦了一上午做的桃花酥,然而你嚐嚐看。”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黑糊糊的,才不是桃花酥呢,我不要嘗。臭靖炎,你休想破壞桃花酥在我心裡的美好形象!還有,你一個大男人跑到灶間做糕點,羞也不羞?”
“冉兒,好歹是炎哥哥費了一上午給你做的,你就嚐嚐嘛,很好吃的。真的,我都嚐了!再說為了冉兒妹妹我去灶間怎麼了?然而不是最喜歡吃桃花酥嗎,快嚐嚐。”
“不要不要,我要告訴白叔叔,說你不務正業,不好好習武,又玩鬧!”
……
遙遠的記憶如同燒錄在腦中,只待一個觸發點它便衝破一切,清晰在眼前。那些年少時不經思考的閒言,清楚的一聲聲響徹在耳邊,真的馨冉雙眸氤氳。
她拼命咬牙,將淚水壓回,似乎生怕淚水會模糊了視線,生怕那樣這一盒桃花酥會消失在眼前,會成為幻覺在不得見。
馨冉緩緩走向小桌,手指輕顫著觸上那盒糕點,便是這時候內室傳來一聲響動,馨冉驟然回神,目光直透內室。
卻見一道黑影急速閃過,窗欞出傳來一聲悶響,有人破窗而出。馨冉脫手將長劍扔掉,衝出房門,幾近嘶吼的大喝一聲。
“白靖炎,你給我站住!”
那道眼見已經飛閃出小院的身影驟然凝住,僵立在了院門處。寒風逼入小院擦地而來將那人空蕩的右袖吹得在空中翩飛翻卷。
馨冉望著那僵直的身影,翻飛的袖管,只覺那人似是破心而入,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刮過深深裂痕,道道泣血。
兩人便這麼僵立著,雪越落越多,越飄越急,掩埋了一切,在兩人肩頭落下厚厚一層白色。馨冉這才緩緩走向那院門的身影,一步一步,緩慢的連腳步聲都似還發出顫抖之音。
咯咯的踩雪聲傳來,白靖炎一驚,身體一晃便欲抬腳,身後卻傳來馨冉微咽的喊聲。
“你混蛋!有能耐便躲我一輩子!”
白靖炎微微提起的右腳便那麼僵了下來,雙眸緩緩閉上,兩行熱淚分明滑過眼眶,悄聲無息的沒入白雪,落地有聲。
腳步聲停下,他緩緩轉身。寒枝飛雪之下,馨冉迎風而立,烏黑的發被風吹的狂肆飛揚,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壓抑的激狂。哀到輕狂,痛到痴狂,怒到執狂,喜到發狂。
她變那麼靜靜站在風雪中望著他,眸光甚至是平靜的,可他卻分明從那晶澈的眸中看到了很多。她腰背挺直,渾身有著不畏風霜的凜凜氣質,然而他卻從她眸中看到了依賴。
她曾經是他的小女孩,無論她現在是怎樣的名揚天下,威名赫赫,無論她的愛情已歸於何處,但是都不能改變,他和她當年最質樸純真的情意,不能改變她對他的依賴,不能改變他對她所懷有的愧疚,愛憐和心疼。
白靖炎嚥下喉間艱澀,緩緩走向馨冉,擋在風口,探出顫抖的左手,徐徐去觸馨冉被風掠上面頰的長髮。
馨冉直勾勾的盯著他,一瞬不瞬,就在他將要觸及她的髮絲時,她豁然抬手將他的手握住,緊緊攥著。那微溫的觸感,讓她再也抑制不住,眼淚無聲而落,一行行不斷湧出,沿著下巴滴入皚皚白雪中洇出一片凹陷。
“冉兒……”
一抹混雜著憂傷、感懷、欣慰、惆悵……的笑容浮起在白靖炎唇邊,他鎖住馨冉的雙眸,輕輕地喚著。
他的喚聲宛若驚雷乍然撕破了天際,馨冉猛然撲上前,抱住他,用盡全力捶打著他的背脊,眼淚如決堤的河水磅礴湧出,她的動作震得他肩頭積雪簌簌而落,混著晶瑩的淚水盡數沒入大地。
白靖炎雙眸猩紅,承接著他劇烈的錘擊,承受著她此刻的激狂,伸出左手緊緊將她抱住。閉目間,淚水滾滾而落,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