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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上掛著一個纏銀鳥籠,裡面通體雪白的櫻雀鳥正撲稜這翅膀,黑亮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著。鳳瑛忽而放下撫與眉心的手,食指拇指輕動,凌空彈出一指。那鳥籠被他一指力大的搖晃了起來,櫻雀鳥受了驚,頓時在籠中翻飛,鳴聲如歌,婉轉悅耳。
薄公公放了膽子,微微抬眸,卻見鳳瑛不知想起了什麼,唇角竟服氣了愉悅的笑意。他目光一轉眼望了過來,薄公公一驚忙低了頭。
“把這隻鳥拎到御膳房,膳食擺到側殿便好,不必麻煩了。另外朕善後要出宮一趟,你去準備下。”
薄公公連忙應聲,舒了口氣匆匆出了大殿。
半個時辰後,鳳瑛輕車從簡來到了鴛清館,他一路快步直直向安置旌國官員的蓮非院而去,唇角笑容淺淺,可身旁跟隨之人,卻看得出今日陛下的心情甚好。
遠遠的蓮非館月門在望,鳳瑛卻忽而停住了腳步,目光微銳盯著前方。只見院中一對男女正在拉扯著,那男子似是非常焦急,說著什麼,女子則眉宇蹙著,面色有些蒼白,正是蘇亮和燕奚敏。
隔著長長的迴廊及一座流水假山,鳳瑛凝神片刻也聽不到兩人說些什麼,不過單是兩人面上神情,及拉扯的動作便足能讓人猜到斜什麼,他唇角笑意漸轉玩味,忽而轉身沿路返回。
跟著的幾個侍衛不解,卻忙轉身跟上,一行人出了別館,鳳瑛盯向守衛沉聲道:“今日朕西從來沒有來過。”
守衛應聲稱是,鳳瑛已登上馬車緩緩而去。
罄冉打馬而回,轉過街角恰見鳳瑛馬車搖搖而去,她面有疑惑,行至館前翻身下馬,守衛忙上前接過馬韁。罄冉微微一笑,問道:“方才誰來過?”
“回大人的話,沒人來啊。”望著她清麗絕俗的面容,小兵微微一怔,忙低了頭沉聲道。
罄冉眸中閃過銳利,卻不再多言,點了點頭,邁步向裡走去。
剛行出幾步,遠處傳來馬蹄聲。這別館一處單獨佔著一條街,鮮少有行人,罄冉回頭看去。一人一騎正飛快而來,那馬上少年書童模樣,見她回頭揚手揮了揮手。
此人是誰?罄冉微微凝眉,停了腳步。
來者正是穆江身旁的小童文荷,他打馬衝至館前,下了馬順了口氣,抹掉汗水,上前對著罄冉拜了一禮,笑道:“雲姑娘,我家先生請姑娘到城外十里亭一敘。”
罄冉見他知書達理,有禮有節,不免心生疑惑,挑眉問道:“不知你家先生是?”
“先生乃是怒王的幕僚,穆江。”
罄冉眉宇一動,目光漸轉銳利,沉聲問道:“你家先生沒說找我何事?”
“先生只令文荷來請姑娘,並未告知何事。”文荷躬身道。
罄冉微微一思,心道狄颯既然在離心亭接下了那盒子,又未曾派人追擊她,那此刻便不會對她對手。何況穆江乃狄颯手下第一謀臣,扶植他盡十四年,其又不會無功便是做餌,狄颯也不會派他來。
“走吧。”她上前兩步拉了清風,翻身上馬,揚鞭便又向城西衝去。
城西的十里亭位於西山之下,山下坐落著青國有名佛寺禪音寺,這亭子修在山腳,是供來往香客停歇休憩之所。如今已近年關,禪音寺正值每年閉寺接宮中貴人,為皇家祈福之際,所以並沒有成群結隊的香客,十里亭顯得極為空寂。
罄冉到時,穆江正端坐廳中,輕輕撥弄著案上一把木質陳舊的琴,琴聲動聽,宛若鳥鳴,又似清流。山上寺中常年縈繞檀香,隱約的香氣撲入鼻中,和著這琴聲,倒是讓人心生靜謐,不自覺湧出慈悲及對佛祖的敬仰。
罄冉緩步走入廳中,並不打斷穆江,拂袖在他身前落座。卻是穆江忽而一笑,停下了手上動作,他睜開眼睛看向罄冉,笑道:“不知雲顧念可有興趣聽老夫一曲?”
罄冉淡笑抬手,穆江略微點頭,手臂再次揚起。
“錚”的一聲,琴音倏忽而起,清脆中略帶了些暗啞,罄冉的心理被什麼東西猛地劃過,隨著這烈烈絃音不由自主心神微顫。琴聲越來越高,搖曳之中,殺伐馳騁,驚心動魄;細弦波盪之時,劍氣四溢,罄冉微微蹙眉,卻在此時,他的琴音忽然一變,弦轉低沉,靡靡然,似真似幻,琴音淙淙竟讓人心生疲憊。
罄冉心頭微驚,只覺那疲倦越來越重,體內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道在擠壓著充沛的真氣,身體越來越虛軟。那綿綿的琴音似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說不出的朦朧恍惚。
她心覺不妙,運動真氣,十指握起便欲刺入掌心,然而穆江卻忽而睜開了眼,緊緊盯著她,啟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