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犧牲貢獻,只需要他關心。他呢?關鍵時刻不聞不問,由著馨柳一個女孩子在外浪蕩,半個月也不見他著急。被人告?哼,我看他受的教訓還少,不說了,吃飯的時候給人添堵。”
陸彬楊放下碗筷:“我下樓等你。”
齊瞳獨自吃完下樓,陸彬楊送她去藥店,齊瞳下車後,他拿出手機,“事情進行得怎麼樣?”
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恭順,“就看您下一步的意思了,可大可小。”
“他出別的事了?”
“是,手術上出了麻煩,對方鬧得很大。去醫院看病的人一傳十,十傳百,這種事又敏感,全市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陸彬楊手指在方向盤上彈鋼琴,不說話。
電話那邊的人等得久,小心的問:“陸總?您看……”
陸彬楊說:“那件事先調查著吧,等以後再說。”
陸彬楊又給李馨柳打電話,李馨柳的聲音很high,尖著嗓子說話,
語速飛快,背景一片嘈雜。陸彬楊說完項臨的事,聽筒裡已經很安靜了。
“如果你想幫他就跟我說,我出面比較方便。”陸彬楊說。
李馨柳突然尖厲的笑了,“他是他,我是我,哥你少管。”
結束通話電話,李馨柳從洗手間出來回包廂繼續跳舞,舞伴的舞姿妖嬈,手依舊不規矩,笑聲依舊輕浮,曖昧的調情的音樂還在響,她卻興味索然,只覺得乾澀做作,混亂一片。她終於忍不住推開水蛇般的男人,拽了包奔了出去。
初冬的寒風迎面而來,身上縈繞著香蕉溫軟的熱氣被猛地吹離,李馨柳打了幹寒戰,忽然夢醒般恍悟。回家的路不用辨識方向,幾乎是本能,但推開家門,迎接她的是滿室的黑暗和寂靜,只能聽到自己的氣喘吁吁——項臨不在。
李馨柳給婆家打電話,他也不在。公婆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兒子出事的訊息,李馨柳這才脫掉大衣坐下來,心卻是越懸越高。
她不禁又是苦笑,之前自己離家半月有餘,項臨,你可曾有片刻的緊張,可有我現在焦急的萬分之一?
李馨柳,你又是何必?
項臨最想說的話是他最放不下的事:“我總是最後才發現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的人。就像和你分手兩年多,我才越來越意識到自己失去了多麼寶貴的人和感情。如果當初我能更堅定的說不,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也許有很多的煩惱,但是會很踏實。齊瞳,我一直在後悔,尤其是——你結婚以後。”
“說這麼還有什麼用呢、”齊瞳仰頭,看著鉛色的厚密雲層,感慨,“你太專心了。為了專業和前程,什麼感情、生活,都要靠後,恐怕連你自己都要放在其次。我說分手你就分,馨柳追你你就娶她,你的選擇,貌似都是被動的,其實都服從於你前進的方向。這世界沒什麼如果,就算一切重新來過,你的選擇還是那樣,不會改變。所以,你也不必要覺得後悔。”
項臨點頭重複她的話,“就算重新來過,我們還是會一步步走到現在。現在,我一無所有了。”
齊瞳提醒他,“你還有馨柳。”
項臨搖頭,“她和從前的你一樣,容不下絲毫的不純粹,這也是後來我沒有追著挽回的原因,沒必要為了註定失去的東西再搭上自己的顏面。”
齊瞳看他,“是你自己灰心了吧。你們結婚了,你怎麼能如此輕易地說放棄?”
項臨不說話,清雋的輪廓在初冬料峭的寒涼裡有青色的憂鬱和深沉。
齊瞳說:“馨柳對你很認真的,女人的心可以暖過來,你不能讓她一傷再傷。”
項臨順著自己的思路說自己想說的話,“我現在最討厭的人是我自己。這兩天我像是死了,迴光返照裡全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戀愛、看書、練基本功、被上級醫師訓、充實得像打足氣的皮球。馨柳和我結婚後的事情反而一點兒都沒有出現,像徹底沒發生過一樣。”
看著地上乾澀匍匐的衰草,他緩緩的搖頭,“真可怕,忽然間自己驚恐地站在手術檯上,滿身大汗,眼睛血肉模糊看不清血管神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怎麼就成了讓自己都厭惡的人,成了一個害人的庸醫呢?”
“你不是庸醫,你很優秀。”齊瞳堅定地否決他。
“謝謝你還是這麼肯定我,還來陪我。”
齊瞳失神,“我們都一樣,恨一個人會很得發狂,當他真的摔倒時,又會不忍,用各種理由讓自己去原諒。項臨,我至今不明白,在李家,本是可以相安無事的,你為什麼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