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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英傑看到這裡,由不住私下裡倒抽了一口冷氣,他雖然不識得這黑衣怪老何人,只是僅僅由其這番特殊氣質與高傲神態判來,這個人必是自己的強力勁敵無異。
坐在左側方的那個人,看來年歲不及五旬,隆眉凹眼,雙觀高聳,也同前者一樣,生就一張白卡卡長臉。這人身著一襲玄色外衣,長僅及膝,下面是一條月白色的長褲,黑襪,雲子履,背插長劍,一副怪打扮。
寇英傑一經入目,只覺得這人那張怪樣的殭屍長臉好似在哪裡見過,只是卻一時想他不起。
這人手託著一具細瓷蓋碗香茗,另一隻手揭開蓋子撇著水面上的茶葉沫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呷著,那張臉白中透青,好像是帶著一副病容似的。
寇英傑越來越覺得眼熟,簡直己是呼之欲出,偏偏就是叫不出來。
他目光再轉,打量向同座右側的另外一人——一個高梳螺髻,一身黃衣的婦人。
刀子眉三角眼,再配上一張三角臉,看上去這個女人可真是夠狠的,那張本來已經夠醜的臉,偏偏是不著一絲笑容,身上那一襲黃衣說它是斗篷不像,更不像一般時下婦人的長襖敞掛,簡直怪極了!
還有更怪,那就是在那婦人右面肩上,還落著一隻碩大的烏鴉。
人怪鳥也怪,那隻烏鴉看起來較諸一般常鴉要大得多,而且頭上還多了一撮子角毛,不時地引頸刷翎,扇動著一雙翅膀,發出呱呱的怪叫聲。
那婦人也同座上老者一樣,眯著一雙三角眼,端的是好涵養,目睹著堂上的表演,一副不屑形樣,似乎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距離這個座位不遠,另外還設有一個客座,坐著一老二少三個人。
老的居中而坐,兩個年輕的,分別坐在老者身邊左右,形狀十分拘謹。
那老的一個,雖是坐著,看上去也比一般人要高出甚多,黃蠟蠟的一張鳩面,顯現著幾分不自在,疏鬆的臉皮上暴露著幾根青筋,稀落的一頭白髮,挽有一個髮結盤在頭上,在他枯瘦的一雙手腕上,戴著一雙金光閃閃的鐲子,那雙細長的眸子,也同前座老人一般隱隱閃爍著過人的精光。
陪侍著此老人身後的兩個人,卻是一雙少年弟子,形象機智伶俐,像是一對孿生兄弟,一個背插骷髏錘,另一個插著一口長刀,每人穿著一襲綠色長衣,乍然一眼,簡直難分彼此,只是細一留意,卻可看出,兩個少年都有一個顯著的分別,原來二人每人都像是生來就少了一隻耳朵,一失左耳,一失右耳,細一留意,極易辨認。
對於這雙兄弟,寇英傑卻是記憶清楚,絕不陌生,敢情正是前此怒闖白馬山莊,于山道途中所邂逅遭遇的怒江雙童江天左、江天右兄弟二人。
想不到他們二人在被自己迫離白馬山莊之後,竟然又來到了風雷堡。
由他二人的出身來歷,以及眼前情形,立時使他聯想到這個老人必然就是那個威震苗疆,聲望極尊的武林怪傑青毛獸厲鐵衫。
方自動念,郭彩綾已欺身而近,悄聲道:“你認識這些人麼?”
寇英傑冷冷一笑,輕聲道:“你可認得這個手戴金鐲的老怪物麼?”
彩綾點點頭,附耳小聲道:“他就是那個姓厲的。這個老傢伙一身功夫厲害極了,我只當他在朱空翼手下受了重傷,看起來好像沒什麼。”
寇英傑搖搖頭道:“那不一定,受沒受傷從表面上不易看出。”
彩綾道:“那兩個年輕的又是誰?”
寇英傑低聲的告訴了她,只是對另一個座頭上的男女三人卻是諱莫如深。
再看看主人方面,鐵海棠居中而坐,四位堂主與總提調呼延雷各佔一席。
鐵氏身著銀色大氅,面容雖略嫌憔悴,但興致甚高,一雙湛湛目神注視著現場表演的幾個麗人,不時地笑上一笑,神態雍容高華,意不旁騖,果不愧為黑道魁首,一世梟雄風範。
現場除了主客一共十二人之外,另有兩雙少年男女,每人手捧銀盤,內盛各式美點乾鮮,不時趨向客座,聽任客人自行品嚐。
那一出別開生面的表演節目終於結束,首座上那個長臉黑袍老人,忽然睜開了眯縫著的一雙三角眼,直到表演者的四名佳人趨前行禮,才似想到了是怎麼一回事,隨即伸出一雙鳥爪般的怪手拍了兩下,點點頭道:“很好,很好。”
肩上落著烏鴉的那個醜陋婦人,要死不活的點點頭道:“老爺子,光誇好不行,難道沒有賞麼?”
黑袍老者嘿嘿笑了兩聲,乜視著婦人道:“這還要你來說麼?”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