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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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亂跳。這一嚇,便是開了閘,重生以來生母所有不端,便如潮水般洶湧至,充塞了迎春腦海。
自迎春重生,幾年來耳聞目睹生母所為,既可說聰明玲瓏,也可謂囂張跋扈。她不僅把賈赦有名分新寵暗算得灰頭土臉不自知,甚至敢避過賈赦,不動聲色間把幾個跟賈赦黏糊過,偷摸掐捏過的露水丫頭,做主發嫁給府裡歪瓜裂棗汙糟奴僕,事後賈赦竟然毫無意義,這一分膽略計謀,不得不讓迎春佩服。
其實,這也怪迎春從不願跟她爹賈赦親近,若她肯稍加辭色,親近賈赦一二次,就會發覺,賈赦雖然打發這些丫頭,卻並未放手收心,不過是換個名目,偷摸丫頭變成了偷摸某某家裡。
當然,這一筆爛賬,迎春不知最好了。
要說這鄭貴姨娘這人,天生適合豪門生存,她的醋意跟當年鳳姐大不相同,鳳姐要求賈璉情有獨鍾,眼中只有自己。
鄭貴姨娘卻很清醒,她不需要賈赦情有獨鍾,她所求是名分地位與富貴。只要那些丫頭婆子不威脅她的地位名分,不登堂入室跟她爭寵生兒子,她並不在乎賈赦夜半去踹了哪個奴才家門窗,也不干涉賈赦半夜上了哪家奴才炕床。
賈赦採了多少爛花野草,睡了多少粉頭花娘別人的老婆,鄭貴姨娘並不在乎,也管不過來。只要賈赦不給名分,只管睡他個一千一萬,生他幾馬廄孩子,左不過都是不要錢白使喚的家生奴才,翻了天也姓不得賈。
當然,鄭貴姨娘活動範圍有侷限,他摁得住府內丫頭不冒頭,卻無法阻擋賈赦從府外往回順女人。
鄭貴姨娘紛爭物件有兩類,一類就是這些被小轎子抬進府有資格生兒子的新姨娘。對於這些人,她絕不含糊,她是來一雙打壓一對。自鄭貴姨娘後,賈赦先後弄了三房姨娘進府,這些人卻在進府後,一個個都成了鄭貴姨娘好姐妹。
不管這些人是真心實意,還是表面臣服,反正表面上是一團和氣。她們一個個有事就跟鄭貴姨娘求情,張氏反被擱在一邊了。
鄭貴姨娘雖然管不住賈赦從外面娶小老婆,也管不了賈赦要上那個小老婆炕床,她便退而求其次,求了差事,歡天喜地替賈赦佈置新房。管制這些新人房舍與擺設,飲食與茶湯,甚至還居中調停這小小老婆的紛爭,編排這些新姨娘承歡的日子。
一番周旋下來,不僅賈赦對鄭貴姨娘恩寵有加,凡有新姨娘的東西,就有鄭貴姨娘一份,就是那些新姨娘,也以為張氏刻板,鄭貴姨娘和藹,簡直正方偏方是天敵,反身一個個滿口姐姐姐姐叫著鄭姨娘,大家一起談笑風生。
鄭貴姨娘卻在獲得這些姨娘新人同時,於無聲處暗撒網,不動聲色間,已經埋下一個個暗器,一個香爐,一把薰香,一頂蚊帳,一床被褥,已經讓這些敵人尚未戰鬥就飛灰湮滅。
任憑賈赦夜夜狼,卻是夜夜耕種不發芽,只是枉費這些如花似玉的新土壤。
除了籠絡這些新姨娘,鄭貴姨娘最大的興致,還是明裡暗裡跟張氏較量。對於張氏,鄭貴姨娘卻不敢如法炮製,一來不敢下手,二來也沒機會下手,三來張氏年長,她不屑下手。
她跟張氏爭寵,明明白白就是爭面子。她常常在初一十五,夜半三更裝病鬧騰,生生把歇在正房賈赦挖起來糊弄到自己房裡。隔天卻又在賈赦庇護下,笑吟吟怯生生去張氏跟前認錯賠情。
一回是湊巧,兩次三次,瞎子也看明白了,張氏常常氣得胃疼,可是面對嬌怯柔弱的滿口歉意的鄭貴姨娘卻發作不得,搞不好,鄭貴姨娘來個當場暈倒更麻煩。是以張氏只得忍疼裝歡,滿臉堆笑賜藥材,以示關切。
鄭貴姨娘吃透了賈赦就是色中餓鬼,她在賈赦面前毫不掩飾自己恃寵生嬌本性,她的一切手腕只是瞞哄張氏與眾人。前一刻在眾人面前她還要死要活奄奄一息,下一刻卻花枝招展嬌滴滴出現在賈赦面前。
賈赦樂於享受妻妾爭奪樂趣,不僅不惱,反是甘之如飴。偶爾也逗趣一次,一本正經說要請太醫。鄭貴姨娘卻也不疾不徐纏上賈赦,笑吟吟只說自己即便病入膏肓,見了賈赦就立馬神清氣爽,百病消除。
這話鬼也不信,偏生賈赦這人愛好奇特,放著端莊賢淑的夫人不稀罕,倒嫌她囉嗦,不該屢屢規勸他愛惜名聲,將息身子,好生做官。反是鄭貴姨娘這種作興之人,倒對了他得口味,無事就愛聽她鬼話連篇,無論鄭貴姨娘演什麼戲碼,他都愛看,樂此不疲,食髓知味,事後還替她圓謊,一起乎弄張氏,誰能奈何爾!
回頭卻說迎春發覺生母不端,不止今日。早在重生之初,迎春就看懂了姨娘藏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