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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趙子良便帶著白孝德等一干扈從身著盔甲來到左監門衛府衙上任,準備籌備專屬於左監門衛的監察部門——兵曹監,這是一個全新的部門,十六衛中從來都沒有過。
“哈哈哈,恭喜恭喜,陳某率衛中眾將校、官吏迎接趙將軍上任!”陳玄禮帶著一干將軍校尉和官吏們在左監門衛的署衙門口向正在下馬的趙子良拱手大笑道。
其實昨晚很多左監門衛府衙的將校官吏們得到訊息之後就準備連夜帶著禮品趕往趙子良的山莊祝賀,一方面想要跟趙子良混個臉熟、打好關係,另一方面自然是想要投靠,只可惜天黑之後城門已經關閉,這些將校官吏們大多住在城內,而住在城外的人卻又被趙子良以夜深了不便見客為由拒之門外,因此趙子良此人不好打交道、只怕難以相處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左監門衛府衙上上下下。
陳玄禮是李隆基的親信,當年誅殺韋后、安樂公主之時,作為禁軍中的一員,他就是主要功臣之一,不過那時他的品級還不高,經過這麼多年,他也終於爬到了左監門衛將軍的職銜。在京城這個地方,武將沒有什麼立功的機會,想要升遷,除了搏得皇帝的歡喜之外,主要是靠熬資歷,除非發動政變成功、並且還是主要功臣,可以一步登天之外,別無他法。這與邊將不同,邊將只要肯賣命、會打仗並且打了勝仗,升遷很容易,就比如夫蒙靈察、王忠嗣、皇甫惟明、趙子良、高仙芝這些人,升遷要多快有多快。
趙子良笑著拱手還禮道:“陳將軍客氣了,客氣了!勞煩諸位同僚在此久候,實在過意不去啊!”
“哪裡哪裡!”眾將校官吏們紛紛拱手說起來,特別是隸屬於趙子良即將要統轄的左右翎中郎將府的將校和官吏們,趙子良是他們的直屬上司,討好巴結他也是正常,至於隸屬於陳玄禮轄下的將校官吏們也有不少對趙子良大拍馬屁,沒辦法啊,他們得到訊息說趙子良受了皇帝的旨意,要在左監門衛建立一個新的衙門,這個衙門專管監察,左監門衛轄下的所有郎將、城門校尉和兵士們都在他的監察之下。
表面上來看,陳玄禮和趙子良的職位品級相同,工作方面各負責一塊,地位好像差不多,但是實際上趙子良卻又要比陳玄禮高那麼一些,至少他的權力要大得多,他不但管著宮門、皇城門的禁衛及門籍事務,而且還管著包括屬於陳玄禮轄下的城門各守將、校尉和兵士們對門籍制度的執行情況、軍紀以及操練事宜的監督。
諸人在府衙門口互相寒暄一陣才一起進入府衙內,趙子良和陳玄禮各自有自己辦公的場所,趙子良的班房在東邊,陳玄禮的班房在西邊。趙子良現在坐班的大堂雖然一直空置,但還是有下屬官員當值的,因此裡面每日都要打掃,所有事物一應俱全,趙子良一到就可以直接開始處理公事。
在趙子良的邀請下,陳玄禮和剛才門外迎接他的一眾將校官吏們都來到他處理公事的前堂就坐,趙子良坐在了主位上,陳玄禮坐在他旁邊,其他各人分坐兩側,很快有下屬的吏員們送來茶水給各人享用。
剛開始時趙子良對盛唐沒有椅子,只有帶背靠的胡床,全部跪坐感覺很不習慣,不過時間長了也慢慢習慣了。大家坐下後一邊喝茶,一邊互相介紹、認識了一番。
談了大約一個多小時,趙子良就說:“今日與諸位聊了許多,對諸位和左監門衛府衙上上下下也有了一些瞭解,某初來乍到,理應與諸位多多互相溝通了解,某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下午申時,某在城南醉仙樓設宴,請陳將軍和諸位同僚一同賞光!陳將軍,與你討個人情,府衙在未時就歇班停止辦公,讓諸位同僚放鬆放鬆,一起前往醉仙樓,如何?”
在場眾人都沒想到趙子良上任第一天就請所有人喝酒,一個個都露出笑意,心中嘀咕,看來這趙子良也不是很難打交道嘛。
陳玄禮雖然因為趙子良年輕,有些看不起他,但趙子良說要請客吃飯喝酒,又跟他商量讓下屬們提前下班,他當然不會不同意,當即笑道:“原本按照府衙的規矩是不能提前歇班的,不過今日趙將軍新上任,又有意宴請諸位,就破例一次,再坐諸位未時歇班一同前往醉仙樓,爭取在黃昏時分宵禁之前結束回家”。
趙子良一直搞不懂為什麼長安城宵禁在下午五點半左右就開始了,直到打聽只有才知道,原來這個時代的人們基本上每天都只吃兩餐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中午是不吃飯的,晚飯是在下午四點多開始,吃完了回家後剛好實行宵禁。
大家各自散去之後,趙子良對王燦道:“某想看看衛署上下所有將校/官吏們的資歷和出身案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