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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晉昌去碎葉城的絲路有兩條路,一條是出了晉昌之後向西北方向行走,穿過危險重重的八百里莫賀延磧,這八百里莫賀延磧是一望無際的流沙,時時刻刻都有被流沙捲走的危險,就算不被流沙捲走,也有很大的可能渴死或在沙漠之中迷路,餓死或渴死在那片死亡沙海,穿過八百里莫賀延磧之後,還要過五峰,每一峰都有唐軍兵將駐守,不過這對於趙子良一行人沒什麼影響,沒人敢不放行,過了五峰再進入伊州境內,到了伊州之後的路就好走了,隨處可見的綠洲可以讓大軍得到補給,到了伊州的治所伊吾之後又有兩條支路可以去碎葉城,一條是走北庭都護府的治所庭州,另一條支路就是向西南方向走安西四鎮之一的焉耆鎮。
第二條路是離開晉昌之後向西進入沙州地界,經沙州治所敦煌、過陽關,又有兩條支路可以抵達碎葉城,一條支路是一路向西,經過原樓蘭故地蒲昌海,再沿著孔雀河一直向西,再沿赤河(即塔里木河)行走到龜茲鎮,從龜茲鎮走撥換城,過勃達嶺再前往碎葉城,另一條支路要遠得多,就是出了陽關之後向西南方向穿過茫茫沙漠到若羌,再從若羌繼續向西南方向走且末,從且末走安西于闐鎮的蘭城守捉,一路過於闐、再向疏勒鎮進發,穿過託雲堡,再向西北方向前進就可以抵達碎葉城了。
如今是夏季,沙漠中氣溫太高,越往南天氣越熱,數年前趙子良從安西返回長安走的是第二條的第一條支路,不過當時是冬春交替之際,走第二條的第一條支路,天氣暖和一些,而今卻是盛夏,只能走第一條路,到了伊吾之後再走第二條支路,也就是走龜茲鎮要安全得多,畢竟他在北庭都護府沒什麼人脈,擋在安西四鎮就不同了,到處都是關係很好的戰友、同僚和部下,就算是途徑的安西副都護、節度使夫蒙靈詧也對他極為欣賞。
剛走出晉昌城沒多久,地勢和沿途環境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戈壁灘出現在眼前,戈壁灘上地勢起伏平緩、地面覆蓋大片礫石的荒漠,地面上的細沙已經被大風颳走,只剩下礫石鋪蓋,入眼盡是土黃色,看不到任何的一丁點綠色植物。
除了礫石鋪蓋的礫漠之外,戈壁灘上還有許多巖漠,地面上有不少高聳的岩石裸露,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奇形怪狀,有些地方巖漠林立,就算有大軍藏入其中也不易被探查。
炎熱的天氣和風沙讓護送大軍的行軍速度變得更忙,一天只能走五六十里已經是極限,最佳的行軍時間是清早四點到十點,下午四點到八點之前,夜間氣溫下降,只能宿營休息取暖,其他時間氣溫都太高,這期間行軍會造成大量非戰鬥減員,趙子良可不敢冒這個險,就算經常在這一代駐防的唐軍也不敢在這一段時間走動。
這天傍晚紮營,趙子良正在與阿史那昕說話,勃勒罕撩開帳簾走了進來,看見阿史那昕也在這裡,便有些猶豫不決,趙子良見狀皺眉道:“勃勒罕,何事?有什麼事是可汗不能知道的?”
勃勒罕便拱手道:“將軍、可汗,屬下派出去的偵騎來報,這兩天好幾次發現了有人在暗中窺探我大軍和宿營地,但偵騎去追殺他們時,他們很快就跑得不見了蹤影,可見窺探之人對這一帶的地形極為熟悉,否則不會輕易甩脫我偵騎的追擊”。
“哦?趙子良聞言皺起了眉頭,而阿史那昕卻是臉色一變,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阿史那昕也許是在長安呆就了,血性也磨得差不多,聽了這種事就感覺到有人要對他不利,極為擔憂道:“趙將軍,該不會出事吧?”
趙子良正色道:”可汗,不必著急,如果真有人要對我們不利,我們就算再擔心,敵人也不會看著我們離開,他們該動手的時候自然會動手!如今對我們不利的是,我們不知道是什麼人要對付我們,對方的實力如何,打仗我們並不怕,在這戈壁灘上和茫茫沙漠之中,唯有兩樣東西最為要緊,第一是水,第二是食物!這些事命,沒有了水和食物,就算我軍戰力再強,餓上幾天、渴幾天就全部成了死魚!勃勒罕,傳本將軍命令,讓伙伕連夜趕製三日干糧、給每一個將士準備三天飲水,讓他們自己攜帶,自己的水和食物自己吃,不準分給別人,也要保護好,三日之內不會再分發食物和飲水,如果提前吃完喝完,該他們自己餓著和渴著,另外的糧食和水全部在輜重隊集中看管,輜重隊要提高警惕,防止有人偷襲我們的糧草和飲水,另外多派偵騎外出偵查,每隔一個時辰報告一次,如發現敵情,隨時報告!”
“諾!”
趙子良想起從晉昌城出來時,樂庭寰說過的話,也許他是在暗示有人要對護送大軍不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