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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我徒兒就要來了，你會讓他分心的。”
白鶴化作一道白光。
“師父，我昨天晚上，作了個夢。”
“你經常作夢，作得你都說得煩了，煩得都不再說了。”太乙坐在長橋扶手上，來回擺著腿，悠閒悠哉，“但是你這次又說了，所以啊，是個什麼樣的夢呢？”
“我夢到了，”三公子頓了一下，似乎下面的話說出來有些艱難，
“龍。”
太乙臉色一變，雖然還是在笑：“如果啊，這只是你的小小噩夢的話，那麼為師真的很想敲一下你的腦袋。”說完，太乙真的敲了一下。
“不過呢，按照這些年的經驗來看，你的夢，從來都不僅僅是夢。”
“所以。”他說。
“所以，事情很嚴重。”太乙說。
“李總兵，出了點事，而且事態嚴重。”太乙笑道，絲毫不管總兵正在擺宴。
滿座皆驚，但是總兵卻沒有責備來者的意思，反而面色凝地站起身，恭敬道：“道長所說的是何事？”
“陳塘關近水，因水而興者，水靈也；靈水者，龍也。不過貧道今日算得，這陳塘關，不知為何得罪了一位龍神。如果這位龍神真的發了怒，那以陳塘關之大，也危在旦夕之間啊。”
“這。。。。。。”總兵大驚，一時語塞。
“據我所知，這位龍神，是要找一件東西。”太乙接著道。
“那，不知此神，要找的是哪件寶物？”
“應該是，仙子下凡，”太乙笑得好開心，“您小女李蓮的肉身。”
這話好象一道霹靂，同時劈到門裡李總兵，和門外總兵第三子，他的身上。
怎麼辦，怎麼辦！我說為什麼，為什麼它讓我交出來時，我會那麼得害怕；為什麼我那麼害怕，卻還是聞得到蓮的氣味；為什麼蓮那麼完美，為什麼蓮永遠無喜無怒。天女人生，仙子下凡。
我說為什麼，我說呢，為什麼。
可是，怎麼辦！
97
97、外章 蓮之二 。。。
“道長，您所說的龍神降臨，真有其事？”很難得地，李總兵全家都聚在一起。
“千真萬確。”太乙說。
“那麼，會在什麼時候？”三公子絲毫沒有理會父母都在座，劈頭就問。
“以為師的性格，現在說出來，那這件事發生的時間當然是。。。。。。”太乙在笑，還是在笑。
“明天。”他咬牙切齒，盯著自己的師父，狠狠地說。
整個晚上，三公子把自己關在房裡，他的面前，是一杆槍。
他在等。
十年前，池邊
蓮。
數月前，生日宴
蓮。
夜月下，自己懷中。
蓮。
唯一的美麗夢境裡，四處開滿
蓮。
幾個時辰前，環坐家人的自己的身邊，雙目中，第一次好象流露出了恐懼的
蓮。
又是一個，日月的輪迴。
當第一道曙光照映到屋中，他動了。
由我生在這個塵世，一十九年。
打從我沒有記憶開始，到我成為了現在這一刻的我為止，我師太乙，一直在教我。
他的學識，龐雜無比，但是他只教會了我，兩樣東西。
其一，道。
其二，我面前的，這把尖槍。
現在，我已盡我所能，把我所理解的道，全部融入了這把槍裡。
他握住槍，房門碎成粉末。
一步一步，他向外走，渾身上下，再沒有一處是原來柔弱如水的他。
槍尖託在地上，他走一步，槍劃過一步。
每一步，槍尖都發出，堅強的聲音。
蓮，我才不會把你，交給什麼龍神。
風聲大作，雷聲大作，雨聲大作，這一切，三公子再熟悉不過。
“喊吧，畜生，”他平靜道，“喊出來。”
“交出來！”一聲龍嘯，蒼天顫抖，大地震懾。
“絕不！”他回喊到，聲音十九年來頭一次這麼響亮。
“三郎！”母親哭道。
“你給我回來！”父親大吼。
“徒兒，停下。”師父太乙站到了自己面前。
“你們，要幹嗎？”三公子問，雙目如刀，面無喜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