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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兒跟她雄起了?沒有,我——我只不過是抱怨了幾句,同時,我也去值班室登了記呀,她明明是有意刁難我嘛。”
沒想到尚傑一大早就問起這事,闞海漲紅了臉辯解說。同時也想到:這門衛老太倒真會告狀的,這麼一丁點兒小事,用得著這麼做麼?說白了,還不是嫌哥哥‘官’兒不大!
“抱怨啥子?這是縣委機關歷來的規矩!不是家住縣委大院的人,門衛有權審問。你要知道:你現在是臨時住這裡的人,人家要審問你是應該的,那能象你在大學時,啥子都隨隨便便的!”
闞尚傑見闞海被自己批評得來發不起言了,便沒有進一步追問此事,轉而說道:
“今天中午下班後,你去縣府大院的小紅樓看看你的寢室,如果原來住的人已經搬走了,你就先打掃一下,跟著,便找時間把你的行李搬過去。對了,我聽你嫂子說,你跟小史還滿談得來的嘛,這就好,看來人家對你還是覺得滿意的嘛。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喲,一定要把握好。雖然你現在身上的毛病不少,但只要肯謙虛糾正,還是會受到大家歡迎的。”
接著,尚傑自言自語說道:“在這裡,沒有‘靠山’,誰瞧的起?特別是我們這些農民出生的,要在這裡面出人頭地,容易麼?所以,我都是為你好。”
由於今天局裡要開全域性會,會議室當然只有選在法制科的辦公室裡。因此,不到七點半,闞海就來到辦公室,他先是把室內、室外的衛生打掃了,然後再去提開水。當他提著四個水瓶走出辦公室時,關穎、賈基利、侯克明等人才陸續朝辦公大樓走來。
“你好,賈科長!”闞海熱情地招呼道。
自打進局機關的那天起,闞海就從內心裡對賈基利十分反感。闞海特別討厭他那副目中無人的派頭,這就是所謂的‘官小脾氣大’吧。但是,礙於情面,當提著水瓶的闞海不得不與賈基利面對面時,他還是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恩?又是你第一個先到?好,好,年輕人嘛,積極肯幹,繼續發揚,繼續發揚!”油腔滑調的賈基利陰陽怪氣的說道。讓闞海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在讚揚自己呢,還是在嘲諷自己?
闞海只好勉強笑一笑,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關穎是在昨天下午快要下班時通知局機關各科室人員今天要開會的。當時,她並沒有告知大家今天到底要開啥子會,會議的內容是啥子。當然,她不說,其他人就不便問。她不說,也就顯出了她位置的重要性;而其他那些不主動詢問的人,則也說明了他們的‘老成’!
要不是歷經了以前無數次的碰壁,闞海昨天一定要詢問的。但是,近段時間以來,他逐漸學會觀察別人的談吐和表情了。
闞海是從侯克明那裡聽說了今天開會的內容的,是關於響應縣委、縣政府的號召,各部、委、局將要抽調一批得力幹部下鄉去搞工作組的事。這次被下派的工作組是駐鄉幫村,下派期限原則上定為一年。
“我在底下搞了十幾年,啥子活路沒幹過?(鄉鎮)底下有啥子活路難得倒我?我他媽才不去呢,我的娃兒正在讀書,何況反正也輪不到我。”昨天下午在辦公室裡,剛聽罷關穎的通知,事先已經知道了會議內容的侯克明便聲稱說。
賈基利和鄒玉茹則在各自的交椅上穩起,裝摸做樣地翻閱報子,似乎,即便是馬上發生地震或者天蹦,都與他(她)們無關一樣,各自的表情都莫測高深。
闞海則由於不知曉明天即將要召開的會議的內容,也不清楚縣上要下派幹部下鄉搞工作組的事,因而,覺得侯克明的話沒頭沒腦,自己怎麼也聽不明白,只當是侯克明又在發牢騷。直到下班後去侯克明家裡,闞海策略的詢問,方才知曉下派搞工作組的事。當時他想:既然上級要抽調的是各單位的“得力干將”,這哪裡輪得到自己——按目前機關裡流行的說法,要抽出來搞工作組的這撥人,一般都是些有相當的後臺的。也就是說,能進入這個行列的,都是些“種子”,是“第三梯隊”的、未來各單位的副職的候選人,他(她)們這次下派,實質上是去“鍍金”。既然這等好事輪不上自己的份,闞海也就懶得去想它了。
將近上午九點,各科室的幹部們陸陸續續朝會議室——法制科辦公室走去。一個個手裡都捏了本筆記,一副嚴肅、坦然、神秘而詭異的摸樣。
會議正式開始時,先由副局長楊立偉把全年的工作作了個總結。然後,由辦公室主任關穎朗讀縣局關於在下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裡,組織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