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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恩?晚上——一般很少出來。”史春燕慵懶地回答道。“街上有啥子好轉的?白天天天都看到的。如果晚上有空,我還不如在屋裡多看幾本書呢,或聽聽音樂啥子的,根本用不著上街吃灰塵,到處東張西望的,跟傻兒一樣。”
“這——這也倒是。”闞海從史春燕的答話中聽出了她對他建議出門來轉的不滿和憤怒。一時間,他感到手足無措,連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是黑夜,給了他反駁的勇氣!
“你沒看報子上經常說,每天飯後走一圈,傷風感冒不沾邊麼。”
“怎麼說怎麼有理!”史春燕針鋒相對馬上回答。
雖然看不清史春燕的面孔,但闞海仍然感覺到她一定是板著面孔的。他認為這樣與她爭論不僅會破壞今晚的氣氛,也顯得無知和無聊。試想想看:她這個雲江‘一號’的女兒,會甘心‘輸’給她老爸統治下的縣工商局局長丁永明統治下的法制科科長賈基利統治下的一名普通科員麼?
在雙方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這一次該輪到史春燕打破僵局了。她就象是受了她爸爸的委託那樣詢問起闞海的辦公室的工作、日常生活、以及家庭情況來。闞海均心灰意冷地一一作了簡單答覆。
“我從不去小吃店吃東西,那裡的食物一點也不衛生。”
當史春燕聽闞海說有時自己在縣政府食堂沒有買到飯而去街上的小吃店吃飯時,她以厭惡的表情說道。“那是小商販呀、民工呀、以及進城趕集的農民們才經常去吃東些的地方,髒兮兮的,很多傳染病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呢。今後,你也不要去那地方吃東些了!”
從她說話的語氣裡,闞海覺得她對農民是十分鄙視的,認為他們天生就是‘髒’的。這樣想著,闞海覺得自己完全沒了跟她交談的興趣。於是,他雙目眺望遠處那路燈照耀下的街道,腦海裡在尋思著今晚該如何收場才是。前面遠處幽暗的街道上,偶爾有幾輛腳踏車駛過,車鈴子的“叮噹”聲讓他忽然醒悟到:不知不覺中,自己和史春燕已經走出了百貨公司職工宿舍大院了。於是,他側面瞟了史春燕一眼,見她在平日裡那老是板起的面孔,此刻,正在慘白的路燈下泛著紅光——或許,她正在為自己的勝利而慶祝吧!
一想到兩人出門最多不過才半個小時,如果就這麼回去,回到那令他極不舒服的地方去,自己恐怕也不好立即就提出告辭吧?於是,闞海裝出不知情的樣子,放任自己的腳步繼續朝前邁去!
夜幕,已經完全地降臨天堂鎮。稀疏的路燈泛著朦朧而幽冷的白光;街邊的人行道上,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匆匆地趕路;寒風不斷襲來,令闞海一陣陣打哆嗦。
“我聽哥哥說,以前,你爸爸還當過生產隊的記分員呢,真的?”實在找不到話可說的闞海巴結似地問道。
“恩,是尚傑說的?”在闞海旁邊一顛一跛的史春燕忽地來了興致。“當然是真的羅,我爸爸雖然沒有讀過啥子大學,曾經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民,但腦瓜子卻相當聰敏。他今天能夠當書記,完全是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我爸爸最初就象闞尚傑哥說的,在我們老家的生產隊當記分員。後來又當過生產隊隊長、大隊隊長、支部書記、鄉里的副書記、書記,直到八二年才調到縣林業局來當局長。然後,過兩年又被選舉為副縣長,直到後來被推選為縣委書記。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爸爸了!”
史春燕一口氣說完,似乎餘興未盡,又補充說:“在我們縣的所有的領導中,只有我爸爸才是腳踏實地幹工作的,是完全憑自己的能力升上來的。”
史春燕一往情深地回憶著。從她講話的口氣聽來,我們完全可以感覺到:史立成在她眼裡是多麼的偉大、光榮、正確,似乎,完全可以跟中國革命解放時期的那些老將軍們相提並論似的!
在清冷、蒼白的路燈的映照下,她緋紅的面頰也深深地感染了闞海,使他也不得不對史立成肅然起敬起來,並深受其影響,令闞海在內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也一定要象史立成一樣,做一個有出息、有作為的人!
於是,闞海激動地跟史春燕講起了自己在讀高中時的故事:自己那時是多麼的努力、刻苦、潛心鑽研,最終讓自己的成績一下子從全班的最後幾名,轉變為全班的第一名,並終於在畢業高考時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省城大學。
“那時候,省電視臺每天晚上都在播放電視連續劇《霍元甲》,班上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在晚自習時悄悄跑到有彩電的老師家裡看電視去了,而我卻獨自一人坐在悶熱的教室裡,靜悄悄地做作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