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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剛剛有了些眉目而已。
這日,賈仁又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研究鍋爐的圖紙,讓襲人、晴雯、秋紋、麝月四大美婢環繞在身邊伺候,倒也愜意。忽聽門外丫鬟道:“薛大爺打發人來請。”
以前的寶玉,每日只和姐妹丫頭們一處,或讀書,或寫字,或彈琴下棋,作畫吟詩,以至描鸞刺鳳,鬥草簪花,低吟悄唱,拆字猜枚,無所不至,雖說快活,但那才是真正的玩物喪志,不務正業,所以最後美好生活不保,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過雖說以前的寶玉整日遊手好閒,但還是有一項長處的,那就是他的淫詩豔賦作的還行。
“春夜即事”雲:
霞綃雲幄任鋪陳,隔巷蟆更聽未真。枕上輕寒窗外雨,眼前春色夢中人。盈盈燭淚因誰泣,點點花愁為我嗔。自是小鬟嬌懶慣,擁衾不耐笑言頻。
諸如此類,作了數不勝數。當時有一等勢利人,見是榮國府十二三歲的公子作的,抄錄出來各處稱頌;再有一等輕浮子弟,愛上那風流妖豔之句,也寫在扇頭壁上,不時吟哦賞讚。因此一時名聲在外,竟有人來尋詩覓字,倩畫求題的。以前的寶玉亦發得了意,便整日作這些外務。
賈仁穿越之後,也有許多人來求過,可賈仁哪裡會作這些詩,總也找藉口打發的,一時惹的眾人認為,賈府二爺恐怕已是江郎才盡了!
賈仁也同薛蟠、馮紫英他們幾個聚過幾回,想是他們也聽說了寶玉的詩才,於是每回都央求他作幾首助興。這可把我們衙內苦壞了,每回都只是悶頭喝酒,然後假裝不勝酒力,趁機告辭而去。
賈仁如此掃興,也惹的薛蟠、馮紫英他們每回都敗興而歸,因此他們背地裡著實對賈衙內非議過幾回。
這一回,薛蟠、馮紫英他們幾個京城頂級衙內再聚,坐在京城中屬第一的酒樓廣聚軒二樓雅座靠窗的位置。這廣聚軒據說有某位王爺做後臺,背景雄厚,一般人是進不來的。而這二樓雅座的位置卻只有幾個,也只有像薛蟠、馮紫英這種等級的人才有資格坐的。
坐了沒多久,薛蟠就首先開言道:“以前相聚,哪回少得了寶玉的詩詞助興的?可最近這幾次,寶玉總是藉故推脫,也不知為何。難道當真像外面人傳的那樣,寶玉江郎才盡了?”
薛蟠此人不學無數,哪裡懂什麼詩詞,可他偏愛附庸風雅,每回喝酒都要求作詩行令。
馮紫英也笑道:“是啊,我也正納悶呢。但仔細想想,那也不對,他兩個月前不還作了一首嗎?難道僅兩個月時間就把他詩才耗盡了?”
兩個月前賈仁還沒穿越呢。
薛蟠聞言低頭沉思了一陣,忽兒像是想通了什麼,拍著腦門喜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像那些有名的詩人,作出流傳百世的詩來,不是都要經過反覆推敲琢磨的嗎?寶玉這兩月不肯作詩,恐怕正是在思量一首絕世之作。我們也不用急,過一陣子便有分曉了。”
“哈哈哈……”
薛蟠言道寶玉正在思量一首絕世之作之時,正好上來一群衣著華貴的少年。他們在隔壁另一張靠窗的位置坐下,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少年,手中拿著摺扇,瀟灑的揮動著,一口濃重的山東口音,哈哈笑道:“一個不學無數,一點也不懂詩詞之人,也敢在這裡談論什麼絕世之作,當真笑死俺了!”
“哈哈哈……”這話引的那群少年盡皆哄聲大笑起來。
能上廣聚軒二樓雅座之人,又豈是等閒?這群少年薛蟠卻是認識的,也是京城裡一批頂級的衙內,只不過他們是依附忠順老王爺一支的,而薛蟠他們是依附忠義老王爺的,兩批人自然不對路,平日裡也時常有些磕磕絆絆的地方。
那個領頭的少年名叫範世傑,乃是當朝宰相範源之子,祖籍山東,自小在山東長大,成年後才隨範源來到京城,可謂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之極。賈衙內不在,薛蟠等人不夠分量,面對範世傑的取笑,也不敢答言。
範世傑愈發得了意,變本加厲,更加冷嘲熱諷的厲害。
薛蟠號稱呆霸王,忍的第一回,怎忍的了第二回?也不顧馮紫英在桌子底下拉他,當下發狠道:“我便談論寶玉能作出一首絕世之作來,你又待怎樣?”
範世傑見薛蟠竟敢搭腔,眼中滿是譏諷,道:“賈寶玉那廝或許作的幾首難登大雅之堂的淫詩豔詞,但要說絕世之作嘛,恐怕要等他下輩子才能作的出來。”
“哈哈哈……”那邊和範世傑一夥的衙內為了響應他,不停的大笑助威。
範世傑又趁勢繼續道:“也只有你這種目不識丁,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