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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鬥法的道門各派精英足有五六千之眾,岐暉將一面小小銅鐘執在手中,輕輕一擊,一聲清響。場上數千道人手撫雙膝,端坐不動,身軀卻都飄了起來,離地約有三尺,就那麼懸空而浮,瞑目入定。
這一坐就要坐上七日之久,不但考校心性定力,抑且懸空端坐,十分耗費法力,因此此舉看似平淡無奇,但能挺過七日不動不落地的,往往還不到十分之一。
和尚們雖不需懸空打坐,卻也要陪著群道人枯坐,好在參禪入定,本來就是佛門日常功課,自然難不倒這些來觀禮的高僧,眾僧合掌齊頌:“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也都垂眉趺坐,入定去了。
數千僧道垂簾默坐,再無一人說話,崇真宮前一片靜寂,與前一日氣氛迥然有異。
日落月升,月落日升,不覺三日過去,廣場上響起了啪、啪的微聲,卻是有道人已經支援不住,落下地面,落地道人滿面羞慚,悄悄出了人群,到東首觀禮臺上就座。
到得第四日,第五日,落地之聲更是此起彼落,絡繹不絕,東首觀禮臺上黑壓壓坐了一片,足有四五千人,第六日清晨開始,落地之聲卻又少了,只因這時場中已多半是清微、正一、靈寶三派精英與一些小宗派的掌門、長老而已,這些人已初登天人合一之境,體內法力生生不息,純是這般浮空端坐,休說是七日,便是一個月、兩個月也不覺疲累。
第七日正午,岐暉輕擊玉罄,第一輪鬥法便告結束,尹文操點算人數,此刻場上共剩六百零六人,其中靈寶派二百一十八人,清微派一百八十一人,正一派一百七十七人,其餘北帝派、重玄派、高玄派、升玄派等掌門長老合共才三十人,那黃衣女真與身邊小道士卻也赫然在列。
這第一輪鬥法浮空定,終究還是靈寶派勝出,清微、正一緊隨其後,又是千年不變的三壇鼎立的局面,其餘宗派大感沮喪,觀禮臺上的道士們自然更是羞愧難當。
葛洪與簡寂環顧場中,眼角都是笑盈盈的,張應韶、王遠知鼻底輕哼,更是不忿。
第二輪比較的卻是花開頃刻,移轉四時的神通,只見靈寶、清微、正一三派弟子起身走到廣場中央,齊齊張開手掌,掌中便各有奇花生出,開枝散葉,慢慢盛開,或梅或蓮、或蘭或菊,或陀羅,或曼珠,或一朵,或二朵,或三朵,或五朵,或七朵,一時間崇真宮前異香馥郁,彩色爛漫,與日爭輝。
北帝派掌門鄧紫陽、重玄派掌門成玄英等人見了,浩然長嘆,心灰意冷,只因以他們一派掌門之尊,百餘年精修的功力,掌上最多也不過能生花七朵,每朵不過尺餘方圓,而此刻廣場之上,掌上持花七朵者不下百人,朵朵流光溢彩,有的更是有車輪大小,他們自知不及,嘆息數聲,站起身來,也不入場比試,自己率門中長老走到場邊觀禮臺上去了。
西首觀禮臺上,玄奘與眾僧看了道門這般奇術,神色變幻不定,額上都有冷汗——只因當今中土佛門,務求清淨解脫,不重神通異法,對道士們今日顯露的這等聲色神通,頗有不屑之意;然而不屑歸不屑,當今佛門會這般異術者,屈指算來,也不過十二三人而已,三十年後蓮華鬥法之時,卻要如何應對?
眾僧正在思量,場中忽有人朗聲長笑:“此小術耳,何足道哉!聽我道來:頭角蒼浪聲似鍾,貌如冰雪骨如松。匣中寶劍時頻吼,袖裡金錘逞露風。會飲酒時為伴侶,能行詩句便參同。來年定赴蓬萊會,騎個生獰九色龍。”眾僧抬頭看去,見黃衣女真身邊那少年道士站起身來,長笑不已。王遠知弟子潘師正臉色微變,冷笑道:“道友好大口氣,便是南溟師伯,卻也不曾出過如此大言呢。”——原來那女真乃是黃龍派南溟夫人,論行輩還在王遠知等人之上,只是黃龍派僻處南海,向來收徒極稀,自春秋以來,不過二三傳而已,每傳往往相隔五六百年,自知力微,所以每次丹元大會,只是演法論經,並不當風出頭。這少年道士呂岩此刻作為卻是大違常態了。
葛洪雙目精光暴漲,深深注視呂岩,眉頭一軒,轉頭對南溟夫人道:“此子英華內蘊,一身道行竟似不在我徒簡寂之下,看來道兄此次是有備而來,要與我靈寶宗門爭這總領之位了?”南溟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我黃龍派也是玉虛正法,難道沒有資格與貴派相爭麼?”葛洪一時語塞——黃龍派乃玉虛正仙黃龍真人在人間法脈,非小宗支派可比,若說資格,自然是有的,只是黃龍派人丁微薄,千餘年來幾乎從未真正參與過玉符靈圖之爭,眾人已是漸漸忘了世間還有黃龍真人這一脈親傳了。葛洪被南溟夫人一語噎了回去,強笑數聲道:“自然是有的,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