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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嫦娥的手略微用力了些。
“哎呀……君侯,你捏痛我了。”嫦娥嬌聲呼痛,后羿忙放開手,“提起此事,我心煩意亂,一時不覺,恕罪恕罪。”
“君侯欲作何打算?”
“男兒自當建不世之功業,名傳後世,只是,我確不及禹王……”提起禹王,后羿心情複雜,不完全因為懷念而產生的悲傷,那是英雄想起更為強大的英雄時,心底一種無奈的悲哀。
“禹王已死,方今天下,哪裡再找一個禹王去?君侯如今不就是天下第一的英雄男兒?”
后羿微微發藍的眼眸中似有火光一閃,接著又黯淡下去,長長嘆了一口氣,“話雖如此,只是……招大夫他們所言也頗有道理。”
“嗯,禹王盛年猝逝,天下人心尚思禹王,這也是人之常情,人心不可違,以小女看來,君侯其實不必如此煩惱,奉三公子為主,乃權宜而已,只消如此如此……”說著附到后羿身邊,輕輕說了一番話,后羿聽罷,心懷舒暢,大笑起來:“不想娥妹身為女流,竟有這番見識,奇哉,某不免再多一番酬勞。”心病既去,雄風又振,翻身將嫦娥火熱嬌軀壓住,春風數度,方才起身召集東夷群臣,連夜計議大事。
十日之後,陽城禹宮大殿,啟與柏皇君臣相對而坐,殿中燈火搖曳,君臣二人都久久不語,啟半邊身軀處於陰影之中,顯得甚是陰森。
良久,啟開言道:“柏將軍,那日營中遇見白狐之事,今後再休提起,你與我傳令下去,只是說是逆賊兇暴,飛國相為國捐軀,我將親自致祭,至於后羿逆賊,我將另擇大將再加征討,務要成功,教內外臣民不必憂心。”
柏皇領命出殿,啟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圈,仰首望著漆黑的穹頂——母親,果真是你麼?那麼你又知道多少?為什麼你自那日之後,便再未出現?
啟自幼便師從飛熊,習學禮法,這師徒二人,都是一般的深沉心性,相互忌憚,過往卻又相互處處相依。禹王生性開明,四海九州之內,不論夷夏人妖,只要不為害人間,都是一般兒的對待,並無差等,自己更是娶了塗山狐族之女為妻,以示四海一家,諸族平等之意。而啟雖然從本心裡厭惡飛熊為人,但於這禮法觀念上,偏偏又受飛熊影響極深,少時知道人妖之別後,便以身為狐妖血裔為恥,於母親向來並不親近,那日禹王猝逝之後,女嬌便同時從禹宮消失,再也未曾出現,啟心中常自惴惴,但又暗暗慶幸——不管怎樣,母親總是母親,她如還在陽城,自己即位便未必能有這般順利,母子之間,又該有多少尷尬,啟這樣想著,舉步慢慢轉入內殿。
四月初五,飛熊靈柩入葬,啟以弟子之禮,親臨奠酒。
四月十日,啟傳詔天下,令搜殺天下妖族,與妖族交通聯姻者,皆同坐,天下妖族作亂者甚眾。
四月十八日,啟於均臺大會天下諸侯,東夷、辛、罕、庶餘皆不至,啟大怒。
五月,辛、庶餘俱叛,興兵伐啟,四方諸侯多有依附,啟分兵迎敵,東夷后羿奉公子罕為主,守土按兵不動。
骨肉相爭,烽火漸熾。
九天之上,虛空之中,一頭白狐豎起九尾,立在女媧娘娘宮前玉階上,俯視人寰,只見天下九州萬邦,狼煙點點,殺氣升騰,四方奔突,絞結難解。吾兒,汝父今已不在,汝等更當相親相愛,卻為何如此?白狐雙肩聳動,一串串淚珠無聲無息滴落臺階,化入虛空。也不知過了多久,白狐轉過頭來,遠眺迢迢瑤池,樓閣玲瓏,皮毛乍起,一雙碧色瞳仁之中似有火光燃燒:帝俊、羲和,你二人如此歹毒,害死我夫,又使我骨肉相侵,天下離亂,你我生生世世,冤仇難解。
良久,白狐瞳中火光黯淡下去,側首依偎在身邊一柄冰涼的青黑鐵劍上:文命,文命,你就在這劍中,我卻見不到你,文命,你可見得到我?還記得我?文命,若能得你復生,我何惜身名性命。白狐轉過劍來,將鐵劍劍尖緊緊壓入胸口,劇痛傳來,心尖碧血源源湧出,化作細細一條紅線,滲入劍身,劍身微微發熱,內中隱隱有一點微光與紅線相連,每過一刻,似乎就壯大明亮一分,周圍無數光點繞著紅線洶湧上下,只是連線不上,似乎甚為焦躁,悉數撲向那點微光,不住撞擊,那點微光左右晃動不已,紅線卻仍是綿綿不絕。
白狐牙關緊咬,雙眼緊閉,面目扭曲,痛苦萬分,只是將那劍尖緊緊壓住,約有半個時辰,終於支援不住,雙爪一鬆,暈死過去。
“女嬌,你這又是何苦?”嘆息幽幽,一名玄衣女仙出現在宮前,蹲下身子,將一顆丹藥喂入白狐口中,半晌,白狐睫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