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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著黝黑臉上的血跡,如此沁骨的冷,沒有了往日的炙熱。淺墨卻像毫無發覺一樣,輕聲的嘆息:“你從來都不曾拂過我的意,不是嗎?”
素白的衣裙隨著女子緩緩的起身,鋪展開來,衣襟上沾染了一朵朵盛開的妖冶的花朵,爍爍其華,肆意炫麗。
“孃親。”怯生生的抵呼依然沒有得到淺墨的側目,圓圓的小臉浸滿了閃爍的水光,害怕的蜷縮著,小小的身體不住的抖動。
淺墨直直的朝內室走去,只聽到一聲櫃門開啟的吱嘎聲。
緩緩而出的女子長及腰間的青絲披散著,自雙頰邊垂落,一臉蒼白的面容若隱若現。手上是一把明晃晃的剪子,嘴角的笑意隨著漸漸沉下的暮色越發的引人不安。牆角的小人兒,顫抖著把身體緊緊地貼合在木製的牆壁上,圓鼓鼓的小手死死的按住紅豔豔的小嘴,把欲要奪口而出的懼怕壓在了嘴中。
淺墨蹲下身,把泛著銀光的剪子放在地上,吃力的把沉重的男性身軀攬在懷中,蝶翼般的指尖在透著青色的臉上一筆筆的刻畫著,深入骨髓的記憶。“莫離,是的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獨往,我不會追隨你而去,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能祭奠逝者。”圓潤的菱唇失去了粉色的曖昧,靠在莫離的耳邊,唇瓣摸索著冰涼的耳垂,吐氣如蘭:“莫離,你知道嗎?被留下的一個永遠是最淒涼的,獨自承受著時間的流逝,追溯著記憶的零片。”
銀光劃過,卡擦一聲,鐵器磨合的聲響,沾染血跡的白皙掌中赫然躺著一截斷開的青絲。纖細的手指緊握,把烏黑的短髮貼在胸口,感受曾今帶來的溫暖。莫離,相思欲絕,留一截斷髮,你我依舊紅塵為伴。
此時的天際如鍋底直直的扣了下來,沒有星辰的黑幕,找不到一絲清明。幽暗的燭光在屋裡一晃一晃,忽明忽暗。夢漪濃密顫抖的睫毛上是一滴滴的水珠,呆呆的看著孃親吃力的拖著大熊爹爹的軟軟的身體,朝屋外走去,地面上是冰冷的剪刀默默的躺著,在燭光中森冷蝕骨。
淺墨腳步踉蹌的朝空曠的山坡走去,白皙的手拽著莫離的衣領,艱難的挪動。沒有注意身後一塊凸起的碎石,重重的跌坐在地面,是骨頭髮出的沉悶聲,淺墨毫不在意一身髒亂的衣裙,看也不看手心劃開的一片血肉模糊,吃疼的撐起身子慌忙跑到莫離身側,溫柔的凝望嘴角一直帶著微笑的莫離,淡淡的如湖面劃開的漣漪,似滿足似遺憾,卻依舊祥和。“你若醒著該心疼了吧?我以為自己堅強到不在乎一切,卻原來至始至終都下意識的依附著你來保全自己。”淺墨的嘴角擋開一陣淺笑,在暗黑的天際猶如曇花一現,一瓣瓣的綻放,肆意而絕望。
站起身不依不饒的繼續腳下凌亂的步伐,直到高大柔軟的身軀躺在寂靜的原野上的一塊長行的巨石上。俯下身,沒有血色的臉上交錯的不知道是肆意的淚水還是淋漓的汗珠,一滴滴的濺在了莫離沒有了呼吸的面容上。
“莫離,雖然入鄉隨俗,但是我不想讓你就這麼孤單的躺在陰暗潮溼的泥土中,讓你的身體佈滿一塊塊醜陋的屍斑,最後腐化為一堆森冷的白骨。所以即使你會責怪,我也不會讓你置於這樣的塵土之下。”
淺墨細緻的整理著莫離因為一路顛簸而凌亂不堪的衣裳,靴底沾滿了灰土,被磨出一道深刻的痕跡。淺墨毫不在意用手掌拍拭著靴底的髒汙之處,掌心的傷口一次次的摩擦著。合攏的傷口泛出新的血跡。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自己最不屑的就是自殘的人,以折磨自己妄想換來他人的憐憫,沒想到此時的自己卻在重複這樣可笑的舉動,只是莫離,我不稀罕別人的憐惜,只有這樣真實敏銳的疼痛才能讓我覺得心口不再是無邊無際的空虛,我需要這樣淋漓盡致的疼痛來提醒自己你已經逝去的悲哀。
最後一次認真的端詳,仔細的描繪自己熟悉的容顏,永遠閉上的桃花眼,裡面是自己所珍愛的澄淨天空,幽藍的不染塵世的雜質,削薄的唇,蒼白的滲著一絲殷紅,是沒有完全抹去的血痕。這張唇安撫著自己寂寞的靈魂,點燃了體內不熟悉的慾望之火,此時卻安靜的揚起,高大修長的身軀裹在寬大的黑袍之中,自己曾今密不透風的被擁在裡面,感受寬闊堅實的胸口上沉穩的心跳。
莫離,即使是形骨已滅,你依舊在我心裡最深的角落,這是一道任何人無法碰觸的柔軟。
黑夜中白的散發楚點點陰森的柔荑裡一把火摺子靜靜地燃燒著星星火點,如鬼火幽瞑一般在暮色中透著恐懼的陰影。
淺墨自懷中拿出一個陶瓷青釉的小瓶子,緩緩的靠近莫離,小心的倒出滴在莫離身上,靜謐的空中發出刺啦的聲響,隨著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