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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口,黑色的衣裳是融入夜色的濃稠,一如他冷硬的臉,刀刻的堅毅,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一片荒蕪黑沉的角落。少女的話似乎是開啟那片陰暗的鑰匙,男子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痕,轉瞬即逝劃入夜的薄涼。
“軒轅城主,有禮了。”婦人玉色的容顏依舊風平浪靜,對於男子的到來似乎毫不在意。
“軒轅城主,有禮了。”婦人玉色的容顏依舊風平浪靜,對於男子的到來似乎毫不在意。
軒轅御凜望著女子乾淨的臉,不動聲色的打量,歲月似乎對她格外的寬容,不曾留下絲毫的痕跡,依舊如初見的年華。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正和神醫莫離只羨鴛鴦不羨仙,此時卻在自己的都城府裡風輕雲淡的當著城主夫人,自己見過的女人如過江之卿,只是這個女人冷靜自持的讓男子多自嘆不如。“夫人客氣了。”軒轅御凜隨意的擺了擺手,面色如常威嚴肅穆。“都城府裡的事有勞夫人費心了。”三年來,這個女人即使隱居幕後依舊把偌大的都城府管理的井然有序,自己當初果然沒有選錯只有這樣的女子才真真能堪當閻都的城主夫人。
棕色的眸子輕轉,流瀉出滿院清輝,灼灼耀眼。“不過是淺墨的分內之事。”長長的睫毛垂下,淺墨眼中是深邃的古井。軒轅御凜,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寶寶去把你藏起來的白菊花拿出來吧。”淺墨低低的對著還環在自己臂上的夢漪說道,時光流逝,那個小小的在自己膝下承歡的小人兒一轉眼已經亭亭玉立。
伴隨著嬌俏的聲響:“好嘞。”圓圓的杏目眯成了一條細線,輕盈的身姿一閃而過。
“城主有請。”淺墨冷淡的招呼著,纖細的身子絲毫沒有身為主人的自覺,兀自走進了竹屋內。
竹屋不大,卻處處透露出精緻,即使是角落一隅的屏風都是紫檀香木堆砌。淺墨哭笑不得的望著矯捷如風一般的嬌人兒,只感到一陣涼意,回過神時瀟湘斑竹四方桌上靜的躺著一個圓圓的彩瓷矮墩罈子。
纖長透明的手指緩緩的開啟壇蓋,取出一朵乾燥的白色菊花,小而泛著淡淡的黃跡。淺墨把小小的花朵放入透明的茶壺中,再緩慢的斟滿沸水,動作優雅而純熟。
軒轅御凜注視著面前坐的端莊的女子,素雅的容顏波瀾不驚,目不斜視的看著一朵朵菊花在晶瑩透亮的壺中伸展開丰韻的身姿,炫舞著。“你讓鐵匠做的就是手中的器物?”低沉的嗓音在幽靜的室內兀然響起。
女子垂著頭,天鵝般的脖頸露出一段白皙。蝶翼般的指尖輕叩玻璃杯沿,看著加入了枸杞的茶壺,漫不經心的答道:“恩,泡菊花茶最好的器皿莫過於這樣玻璃杯,才能看到如此淡黃清涼的色澤。”半晌淺墨螓首輕抬,撇了眼看不出情緒的男性面孔。“若是你願意,也可以把這把看做一個商機。”
軒轅御凜一愣,如墨的深眸中蕩起一點漣漪,這個女人果真是對於什麼事都看的如此透徹。
不去理會男子千年不變表情上的一點點裂痕,淺墨慢條斯理的執起茶壺,把淡青色的茶水
輕慢的倒入小小的玻璃杯中。“《本草綱目》記載:菊花茶性甘、味寒、具有散風熱、平肝明目之功效。《神農本草經》認為,白菊花茶能主諸風頭眩、腫痛、目欲脫、面板死肌、惡風溼痺,久服利氣,輕身耐勞延年。”
輕輕的啜了一口,軒轅御凜只覺得唇齒間流散著一股清香,隨著清新的味覺嗓中還殘留著絲絲甘甜。
“菊花是用蜂蜜浸泡之後才曬乾的,喝下後自然有一股子回甜。”嗓音如冬日冰碴子相互敲擊的清脆。淺墨不動聲色的錯開眼眸,這個自己始終看不透的男人,倒底是露出了一抹疑惑。
軒轅御凜目光如炬,微微抖動的眉角恢復了冰山的趨勢。“有勞夫人為本尊彈上一曲。”
也不拒絕,對於淺墨來說彈奏一曲倒也無妨,反正自己一向是隨性而撥絃,軒轅御凜倒是個安靜的聽眾,無論自己彈什麼,他都能闔上眼靜心的聆聽。拂開款款的水袖,淺墨俯身坐在太古琴邊,透明圓潤的指尖輕輕劃過弦絲,如波動的流水一般清悅。
帶著一絲暗啞的嗓音詭異的自粉色唇瓣溢位,在清冷的小屋中顯得有些淒涼,迷離。
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