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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幽幽長嘆,鐵布朵聽到自己無奈卻不忍的嘆息,習慣了殺戮和掠奪的自己多少年沒有了這樣的無力感。凝視著眼前絲毫不曾改變的容顏,鐵布朵的心確實柔軟的,那被鮮血和荒蕪淹沒的心裡不滅的明燈,是達拉古拉聖河的明珠。
淺墨沒有回應,冷靜的那雙盈滿了乞求的眼。車簾的一角被風吹開,陽光斜斜的灑了進來,覆蓋在男子的身上。黝黑的膚色是陽光的恩賜,年輕的臉上佈滿了堅毅,是多年征戰留下的痕跡,這樣的鐵布朵陌生的如狼一般極具侵略性,而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
“你在怪我?”低低的反問,鐵布朵不安卻也理解,這個女人從來不喜歡被強迫,但是為了能讓她跟自己離開,這步棋不得不走。
“沒有。”淡淡的嗓音平靜的無由來的恐慌,淺墨的臉始終保持最初的冷淡,即使上面殘留著五條深淺不一的紅色印記。明瞭鐵布朵的不信和懷疑,淺墨卻不願意過多的解釋,自己的確不會怪他,畢竟之於一個外人自己犯不著浪費多餘的感情。鐵布朵不過是對自己渴望的東西竭盡全力的掠奪罷了,談不上欣賞也沒有不恥,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風格。
年輕的男子臉上是少有的遲疑,對於一個鐵血果斷的將軍而言,這樣的猶豫是幾乎罕見的。女人就是雪山上獨自綻放的蓮,千年不會枯萎,那樣的優雅卻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小不點呆呆的坐在角落裡,望著眼前姿態怪異的男女,小臉迷惑的皺了起來。她不懂這個看起來很兇的叔叔是不是也不給她們飯吃,但是卻直覺他不會傷害姨姨,因為叔叔的眼睛好亮好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
鐵布朵的眼神近似乎虔誠的目光停留在淺墨的面前,如凝視一尊神像般的投入。
小不點的怪異的看著男子的神色,小嘴嘀咕。為什麼自己覺得大叔叔看姨姨的樣子,像極了破廟裡的哥哥們每回看到食物時的眼神,然後就會把自己軟軟的饅頭抓的又髒又黑。
“將軍。”馬車外的人低低的提醒著。“有人來了。”
鐵布朵沒有理會,大掌緩緩的覆上了淺墨略微僵硬的臉頰。“夫人,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悠遠而堅定的聲音在小小的馬車廂裡迴盪,鐵布朵的手強制鎮定的遊走在凝脂細緻的肌膚上,指尖的顫抖卻出賣了他的佯裝。這樣一個自己盼了多年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她離開。“委屈你了。”小心翼翼的把淺墨抱起來,攔在懷中。單手翻開地毯的一角,露出光滑的木板。
直到被放入一片黑暗的角落裡,淺墨才知道鐵布朵臉上的鎮定從何而來。這是一個可以容納兩個成年男子的暗格,巧妙的設定在車底的一層。
鐵布朵從容的讓侍衛停下了馬車,安靜的等待著自己計劃的成功。不能怪鐵布朵太過於自信,而是這樣的馬車,若不是當初一個俘虜不堪忍受刑罰,而出賣了他的主上,自己也不得不看著某個敗軍之將堂而皇之的離開自己的軍營。
寬闊的官道上,一輛馬車飛奔而來,鞭子頻繁而有力的抽打著,席捲著一路風塵而來。
“罕爾穆謨將軍,別來無恙。”挑來的車簾裡露出一張精緻的臉,凌蒼玄的臉色有些發白,馬不停蹄的追趕讓他本來就有些羸弱的身軀不堪重負。
鐵布朵沉著的迎視著少年的目光,始終是冷肅的平靜。“不知道永安王千里相送為的是?”故作不解的問道。
“呵呵——”冷笑聲化為了抑制的咳嗽聲,凌蒼玄的氣息有些紊亂,極度的疲勞引出了他的舊疾。
韓安著急的想要上前卻被少年凌厲的眼神制止,握著長鞭的手緊的可以捏碎一塊石頭。夫人曾經說過,要想爺長命百歲切記不可勞心,偏偏這回始終是夫人,王爺的主心骨,豈不是傷身傷心?
“將軍玩笑了,江湖上皆知,我娘在你北鷹的手中,我這個孝順兒子又怎麼能安心呢?”似真似假的說道,即使身子疲乏的下一刻就倒下,凌蒼玄卻用意志強迫自己堅持。
鐵布朵的臉鬆動了一下,嘴角的弧度與眼中的冷意恰恰相反。“我北鷹雖不如東旭,但是王爺可知道草原的鐵騎寧可戰死也不會忍受莫須有的罪名。”
浩浩長風,凜然正氣。若不是早知道他的居心不軌,凌蒼玄也會被他冷峻的神色迷惑。可惜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是睜著眼演戲罷了。“呵呵,本王當然相信將軍,但是——”遲疑的恰到好處。“軒轅城主讓本王一定要明明確確的還將軍一個清白。”言下之意,你若不讓我檢查,那不是擺明了在說謊。
鐵布朵翹定的看著凌蒼玄,沉默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