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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粗使丫頭,此處讓人心疑。
且不說她能不能決定大少爺書房裡的人事,就說她做這些事,定是報答她的,給房子住,給飯吃,給月例銀子都是報答。可前些日子她剛因雞腿的事與大少爺鬧的不快,此時人盡皆知,若是去了大少爺眼皮底下,不是等著讓人尋錯處去?劉婆子精明的很,哪會算不到此處?除非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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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為己籌謀 第二十一章 換個工作崗位
不過無論怎樣,有如此的變化總是好的,紅繡也想得開,到大少爺書房去做打掃的粗使丫頭的確是個巧宗兒,而且,那可是書房啊。大少爺外出的時候多,他不在的時候她不是可以盡情閱覽了?至於說大少爺會不會為難她,紅繡尚且不知,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非小心些行事便是了。
劉婆子才剛告辭,外院陳管事的媳婦陳許氏笑吟吟的上了門,對連翹母女不知客氣多少,連翹著實又是受寵若驚了一次。不只是陳許氏,粗使下人們對他們也多了些笑容。伏武和魯秋寶得了紅繡娘倆可以搬到馬棚旁邊的舊屋去的訊息,歡喜的什麼似的,立即張羅著幫他們搬行李,春桃也忙過來幫把手。
這廂剛鬧完了“喬遷之喜”,不待紅繡和連翹歸置好物事,陳許氏人未到笑聲先至,掀起棉簾進了屋,將一個棕色布包放在榻上,道:“這是管事的吩咐送來的。紅繡如今到大少爺書房伺候,雖說是清掃的粗使丫頭,可難保就要見著大少爺的面兒,著裝自然要體面些。”
連翹聞言一喜,抖落開包袱,見了裡面的衣裳笑的嘴都合不攏,立馬拉著紅繡到一旁去試衣。
孃親如此歡喜,紅繡自然不會掃了她的興致,配合的說些笑話逗樂子,間或又將陳許氏不著痕跡的捧了一番,陳許氏自是美的飄飄然,對紅繡和連翹母女笑容也多了幾分真意。
換了衣裳,連翹又重新幫紅繡梳了個雙丫髻,額前長髮盡數攏了上去,只有髮鬢兩側留些碎髮。
“嘖嘖,果真是人靠衣裝,紅繡如今大變臉,老婆子我可真險些不敢認了!”
紅繡笑笑,對陳許氏話中酸氣毫不在意,只是走到木盆邊,朝著清水裡照了照。
身上是雨過天青色的粗布窄袖短衣,外罩著深色比甲,下身也換了同色的粗布褲子。雖說老氣了些,總算是暖和了許多。
其實對於這幅皮囊,紅繡到底還是不習慣,來到古代的日子,一是她們沒鏡子可照,二是她也不願去照。如今瞧著水面上倒影出的人影,紅繡總算是對自己的身體有了些認識。總的來說,就是個還不錯看的初中生。
陳許氏聊了會便告辭了。紅繡與連翹收拾停當,連翹拉著紅繡的小手看了又看,仿若穿了新襖的是自己。
紅繡瞧著連翹身上仍舊粗麻破衣,裡面穿的是沒多少棉花的破棉襖。自個兒卻穿的乾淨暖和,當下不忍起來。
“孃親,我……”
“傻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孃親瞧著你穿了新襖,心裡比什麼都歡喜。”連翹眼眸中透著驕傲:“我的繡兒也是個標緻人物,瞧瞧你的眉眼,和你爹……和娘年輕時候真真的像。”
紅繡知曉,連翹要說的是她和諸葛任遠的眉眼相似。確實,那日見了之後,她便知道自己這幅皮囊繼承了爹孃的優點,可再相似又如何?那樣的父親,有了不若沒有。
怕連翹傷心,紅繡並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拉著她到榻前坐了,將她原來的破棉襖在連翹的身上比了又比。
“繡兒,你做什麼?”
“孃親,如今我有了新襖子,身上暖和的緊,我想把原來這件破襖裡的棉絮填在你的棉襖裡。”
“哎呀,這等活兒孃親自己就做得,你歇著,到大少爺書房當差可要仔細,如今歇息好了,到時候才能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不是?”
紅繡微笑著搖頭,幫連翹脫了粗麻衣裳,又解了她的棉襖,“娘,就讓女兒為你做點什麼。”
看著紅繡盈滿笑意的雙眼,連翹溼了眼眶,只是點了點頭,不論女兒針線做的如何,她有這份心已足夠她欣喜了。
然而,當看到紅繡的針線活時,連翹著實是吃了一驚。
紅繡抱著針線簸箕坐在窗邊,藉著不甚明亮日光,小小縫衣針在她手中宛若有了靈魂一般。每一針都平行緊密,針腳排列整齊均勻。僅僅是平針縫補,並未刺繡,連翹也不能不驚訝了!
紅繡這一手女紅,若不是在深閨中歷練個十餘年,怎能有如此爐火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