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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嘲諷一笑,“臣只能說,若皇上真是如此,臣就出聲叫嚷也未嘗不可,反正都是個死。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我與修遠黃泉路上還有個伴兒。不過現如今,三皇子與太子各站一邊,大皇子雖遠在邊疆,可也有隔岸觀火之勢,若皇上大行,南楚國必將大亂。北冀國對我南楚早已虎視眈眈,影主的弟弟死了,影主會坐視不理?難道不會與濮陽元灝進言?到時候大興刀兵,內憂尚未平息,外患已然來襲,老百姓經歷了大旱,大澇,好容易過了兩天安生日子,不是被天災奪去性命,卻是因著你李天啟一己之私而丟了命,甚至做了亡國奴。到時候,我在九泉之下,且看看你如何去見先王”
“你”紅繡的話句句如尖刀一般扎進李天啟心中,李天啟右手握住紅繡纖細的脖頸,漸漸收緊。
可紅繡仍然不罷休,嘲諷依舊,斷斷續續的道:“能讓皇上心甘情願當亡國之君,我諸葛紅繡何等榮幸。咳咳,你,你儘管,掐死我吧,明日,明日大街小巷,就會傳出皇帝殘害忠臣,的,的訊息。到時候,滿朝文武,還有誰,會輔佐你”
“你簡直,簡直是……”
李天啟又愛又恨,突然放開了掐在紅繡脖頸上的手,摟著她肩膀將她壓進懷中,低頭咬上她蒼白的嘴唇。
紅繡掙扎睜不開,踢腿踹他,卻被她腿壓住了雙腿。無奈之下,逮住他的舌頭狠狠的咬了下去。
“唔”李天啟悶哼了一聲退開,血順著嘴角流下。
紅繡驚慌失措的退後,險些從車簾處跌了出去。
二人氣喘吁吁的怒視對方,半晌,李天啟才平靜了下來。馬車依舊在行進,規律的馬蹄踢踏聲聽在耳中擾的人心亂如麻。
看著紅繡被肆虐的殷紅的雙唇,李天啟突然笑了,對著馬車外道:“李德全。”
“老爺有何吩咐?”
“讓那些人都撤了吧,今日的剿殺行動取消。”
“是。”
只聽見外頭有人打了個呼哨,不多時馬車停了。紅繡此刻才覺得害怕,心跳如擂鼓一般,渾身都失了力氣靠在馬車壁上。
若是才剛皇帝一聲令下,恐怕現在,商少行已經只剩屍首了。杯具若是釀成,她當如何?苟且偷生,將孩子生下來隨他去?還是玉石俱焚,想法子殺了這個昏君,然後攪的南楚國天下大亂?
紅繡越想,越覺得心驚膽戰,越想,心口堵著的那口氣越是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左胸口似有一隻手抓住她的心臟,如擰衣服那般絞成了麻花。疼的她輕撥出聲。
“紅繡,你怎麼了?”
李天啟見她竟然滑到在地上,驚呼一聲將她抱了起來,“怎麼了,啊?”
紅繡咬緊牙關,右手抓住左胸口的衣襟,閉進了眼不發一言。李天啟見狀急了,心中不知有多少懊悔湧上,幾乎要將他淹沒。
“李德全,李德全”
“老爺”馬車外李德全小跑步上前掀開了車簾,見了裡頭紅繡那樣子,心裡也是咯噔一下:“哎呦諸葛大人怎麼了”
“快,去最近的醫館,立刻去”
“遵旨,這就去,這就去”
李德全被訓斥的著了急,也顧不得身份暴露與否,連忙張羅著趕車。
商少行的馬車才拐過街角,就見前頭紅繡的那輛馬車停下了,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吹了聲呼哨,原本聚集在馬車四周的四隊人就那麼散開了。
他不明所以,命商福全將馬車停下,看看情況在做定奪,誰知就聽見李天啟的那一句“去最近的醫館”和李德全的那聲“遵旨。”
心頭劇顫,難道是紅繡出事了?
商少行扔下書,跌跌撞撞的下了馬車,驚慌失措的奔向前頭,路程才走了一半,皇帝的馬車已經啟程,商少行顧不得許多,施展輕功兩三個騰躍追了上去,徑自在空中轉了個彎跳上馬車。
李德全被嚇了一跳,才剛要喚“有刺客”一旁的宋祥虎便驚訝的叫道:“三少爺,竟然會武功?”
商少行這邊進了馬車,見一個氣勢迫人的中年男子抱著紅繡,滿面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字,心裡便有了些計較,將紅繡從他懷中搶回來,柔聲喚道:“繡兒,我在這兒,你怎麼樣?”
紅繡懶得理會李天啟,才閉著眼一直不說話,待聽見商少行的聲音,她就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家人一樣,將臉埋在他胸前:“我還好,洛尋給的丸藥,早起換了衣裳,忘帶了。”
“沒事,咱們一會就到莫來求了。”商少行抬起頭,對李天啟禮貌疏遠的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