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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求安慰。
琳琅一肚子憐惜地摟著他。
楊奶奶心虛極了,左顧右盼,就是不看琳琅。
琳琅忍住笑,嗔道:“奶奶,偏你惹他,等哭的厲害了,奶奶又比我們心疼。
楊奶奶咳嗽一聲,不提之前剛搶了虎哥兒的糕兒吃,便岔開道:“有你的帖子,也不知是誰家的,剛送來,你看看,再回帖子。”說著招了二妞去拿帖子。“拿來琳琅一看,卻是鳳姐下的帖子。
楊奶奶問道:“誰下的帖子?”
琳琅沒敢說是鳳姐,便笑道:“是榮國府下的帖子,說省親別墅已經建好了,諸事皆備,好容易能略歇一歇,有點子閒空,便請我後兒吃螃蟹賞菊花。”
楊奶奶聽了,道:“既這麼著,你去罷,只別告訴莫夫人。”
琳琅一笑,道:“我理會得。”遂回了帖子。
晚間楊海回來後,琳琅等他洗過澡,換了衣裳,正要說話,便見他臉色有些凝重,禁不住停下自己的話,關切地問道:“怎麼了這是?誰惹你了?”
楊海道:“何曾有人惹我?只是想著明兒起要有小半年的功夫不能回家。”
琳琅聞言一怔,她本是極聰明的人,一旦西山大營全軍整頓訓練,自將至卒須得住在營中,便知必有極大的戰事發生,且將在來年開春出征,但所有士兵卻不得洩密,楊海自然也不能告訴她,遂垂頭到:“你放心,我在家中會好好照料奶奶和虎哥兒。”
楊海幽深的眼神裡閃過一抹愧疚。
琳琅抬頭看見,柔聲道:“你不必如此,早在當初,我就知道了你不能長久在家裡,我也不會拘著你。你什麼都不要想,在一心為國為民的時候,別想著馬革裹屍,掙那什麼武死戰身後名兒,只要想著如何平安歸來,別撇下我們娘兒們就行了。”
楊海抓著她的手,緊緊握著,久久沒有說話。
琳琅又是一笑,到:“我們在家裡,豐衣足食,也不求你升官發財,只求你平安即可。”
楊海道:“你放心,我如今有妻有子,還有祖母需奉養,自當倍加珍惜性命。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多帶虎哥兒出去走走,也好解解寂寞。”
琳琅道:“我獨自在家,有奶奶和虎哥兒,又何嘗寂寞過了?況且又不是無所事事。榮國府才下了帖子,後兒我正要去一趟呢!”
楊海點頭,一宿無話。
不說這一夜是如何恩愛纏綿,次日一早,楊海便收拾幾件衣裳,住到營中去了。這一舉動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楊奶奶紅著眼睛送走了孫子,縱然琳琅一樣,也得打起精神帶著虎哥兒在她跟前湊趣。
見到虎哥兒一張笑顏,楊奶奶心情才安慰好些,想到楊海離家的日子越來越長,心裡不覺對琳琅多了幾分愧疚,琳琅卻不以為意,反過來安慰她。
山上隨軍的家眷早就習以為常了,況如今只是訓練罷了,送走男人後,依舊該做什麼便做什麼,串串門說說話,或整治自家的菜地。
寧孺人來找琳琅畫了許多顏色新鮮繡花樣子,還借了副做點心的模子回去。
陳安人卻因孫大全訓練,要回孃家住幾日,又來借琳琅的首飾。只是這次並沒有借那隻金鳳,而是借了琳琅出嫁前蔣玉菡給她打的一套珍珠頭面,上頭的珍珠大大小小總有一百多顆,且都是上等南珠,雖然不是特別富麗,但琳琅也從未戴過整套,只戴過單件。
金銀首飾暗淡了倒可以炸一炸,但珍珠也比不上玉翠,人常說人老珠黃,保養的不好,或是年深日久,都會微微泛黃,只能換珠重做,因此琳琅略躊躇了一下,仍是借給她了。
幸而琳琅平素極少濃妝豔飾,別人借過的衣裳首飾在山上從來不戴,是以陳安人十分感激,對楊奶奶道:“老太太有孫媳如此,好福氣,衣裳鞋襪都打理得妥當。”
楊奶奶謙遜了幾句,送走了陳安人,低頭看著身上琳琅才給她做的青綢褂子,又想起楊海一年四季也都做了不少耐磨結實的衣裳,虎哥兒更是新衣新鞋不斷,再看琳琅身上的家常衣裳,不覺問道:“我怎麼沒見你做過新衣裳?”
琳琅一怔,隨即笑道:“哪裡沒有?一年四季,我各做了兩套新衣裳。“楊奶奶道:“你月月給我做衣裳鞋襪,過年過壽都有,卻沒見你自己做,四季衣裳一年八套,夠做什麼?況且你還要出門應酬,更該多做一些。”
琳琅莞爾到:“奶奶為我著想,我豈有不知?只是我那些嫁妝裡的衣裳鞋襪還沒穿遍,從前的也有很多,哪一件都不差,白放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