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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再搖頭,背上藥箱,轉身便走,原本啜泣著的琴兒,這會子“哇”一聲哭出口。
“為什麼不能救?你根本沒有努力!就像一開始,如果你們肯盡力,原本是可以保她們母子平安的,你們怕失敗,不肯去嘗試,好吧,那就交給我,讓我來!”
雖然這一次她同樣沒有把握,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綠柳死。
“琴兒!”
“好了,不要再鬧了!”謝慕駿低喝,語氣有絲緊繃,“你跟我出來,讓秦大夫好好醫治。”說著,他握住她的腕。
“好。我出去,只要秦大夫肯盡力。”她下巴一揚,剛剛踏出一隻腳的老大夫遲疑一下,慢慢轉回頭來,看著她,半晌,放下藥箱,疾步走回床邊。
她心頭一鬆,腳便軟了,若不是謝慕駿握住她的腕,這一下便要跌坐在地了。
“對不起。”她看著他,慢慢地,掙開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
寒意從腳底升上來,直沁入心。
每走一步,那些粘在腳趾上的血沫便向外延展一步,一朵一朵,悽豔而恐怖。然而,這些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那些血,那個人的生與死,都將與她無關,或者說,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什麼是與她相關的了,除了她這個人,她自己。
而她,早已麻木,體會不到喜怒哀樂。
有腳步聲從後面追了上來,她聽到了,知道是誰,卻沒有回頭。
直到那人的一隻手輕輕按在她肩上,“穿上鞋子。”他對她說。
她茫然回頭,看著那個人的眼,炯炯黑眸裡是否也帶了一絲悲哀?
“對不起。”她只得又說。
似乎除了這三個字之外,她已說不出別的話語。
事實上,她也確實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人類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通常都會歸咎於上帝。
而她,便是那個使上帝發怒的人!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蹲下來。
“你?”她正疑惑,一隻腳已被他握在手裡,泥水和著血水一滴滴地淌下來,她倒抽一口涼氣,那隻腳已被他塞進繡鞋裡。
她一怔,在猶豫的當口,另一隻鞋也很快地穿好了。
他站起身來,塞給她一把傘,“快點回去吧。”
傘撐開來,雨水落在傘上,滴答滴答,然後順著傘沿一圈圈地滑下來,那一瞬,她方才覺得委屈,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她會不會死?”
謝慕駿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奔進雨裡。
落雨的街道,冷冷清清,然而,依然有一兩個行人,匆匆行色裡對她投來詫異的一眼。
她仍然站在那裡,僵冷地,一動不動。
心湖裡彷彿有什麼東西慢慢地飄,飄落下來……
然而,有什麼用?
早已經淋得透溼,一把傘又有什麼用?
那一瞬,她只感到透骨的驚慌和悲涼。
南宮毅回來的時候,綠柳身上的血已不再流淌。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面白如紙。
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而她的確是睡著了,安靜地,永遠地,沉睡下去。
見過的人再無人能夠忘記,南宮毅那一聲驚痛的悲嚎,如負傷的獸,紅了眼。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走的時候,她明明還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你走的時候,她已有三個月的身孕。”謝慕駿輕嘆。
“這個我知道,在飛鴿傳書裡你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你說請了大夫在給她治病,你說,她的病情已在慢慢好轉,你還說,”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眉間有一種難隱的孤憤,“你說幫我保住了孩子,問我要如何謝你!你那樣告訴我,現在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他一路催馬而回,歸心似箭,他的心裡裝載了多大的希望,多大的喜悅,卻不料,眼中看到的竟是這個結局。
“對不起。”謝慕駿還是隻能嘆息。
“對不起?你也知道說對不起?”南宮毅突然撲過來,那張方正拘緊的臉此刻因憤怒而扭曲,“我把她交給你,請你照顧她,你就是這樣拿她做了試刀石?”
第9章(2)
謝慕駿心一凜,唇邊微微泛起一絲苦笑。
終於,他還是知道了。
“你帶個女人來給她看病,居然還瞞著我,你在信中隻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