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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為皇上皇后以及各皇親貴族演奏樂器,表演歌舞了。”
阿綠頓了頓,看著陸夢點頭深思的模樣繼續道:“大司樂李大人是樂官之長,兼掌學政,為朝中四品大官,我們學徒極少能見到他,平日總是由總樂師來處理園中大小事。”
“落梅姑娘今日所言胥的競選又是什麼?”
阿綠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嘴開得足夠吞下一顆雞蛋:“你怎麼會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學徒三十人中就屬你與落梅姑娘琴技最佳,最有資格競選今年的胥,正是如此,落梅姑娘才會處處爭對你,挑你刺。”
阿綠嘆了聲氣道:“緋竹,你也不要將落梅姑娘記恨於心,落梅是官家小姐,即便是庶出,身後也有人撐腰,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小百姓怎麼爭得過她,我好害怕,她會對你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你答應我,不要再去爭胥了好不好?”她雙手緊抓陸夢的手,央求道。
不忍看到阿綠眸中的擔憂,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殘留著緋竹的琴技,更何況她已經徹悟了槍打出頭鳥,鋒芒畢露未必是好事,她自然是不會去爭取那所謂的胥,若真的再也回不去,她只求能借著緋竹的身子,過完平淡的一生。
“我答應你,阿綠。”瞧著她咧嘴笑的模樣,陸夢也覺心情大好,既來之則安之,況且就算回到原來的身子裡,那個世界也已沒有了她留戀的東西,既然如此,不如當做重生,或許能在這裡尋到她追逐了二十年的幸福。
昏暗的燭火下,阿綠倚著牆已進入了夢想,陸夢看著她小聲嘟囔著,淺淺一笑,屋外北風凜冽,屋內一片祥和,其實也不壞,這麼想著,她漸漸覺得眼皮沉重,終於在這個異世界中度過第一個黑夜。
☆、深夜驚夢
第二日,天邊剛染上魚肚白的光,梅園裡的學徒尚沉浸在夢鄉中,而刺骨的涼水毫無預兆的落在陸夢身上,嚇得她從床榻上驚醒過來,冰涼的水珠順著髮絲不停往下滴落。
落梅站在床邊,腳邊放著木盆,身後跟著的婢女個個同她一樣,囂張跋扈的模樣。她左手插著腰,右手戳著陸夢的腦袋,聲音尖銳朝著二人喊道:“死丫頭,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昨日本小姐吩咐你今早去秀山下打水之事竟敢不放在心上,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陸夢眉頭一皺,剛欲開口,阿綠就拉住了她,擋在她身前,低著頭抱歉的說道:“落梅小姐,都是我們的錯,我們這就去打水,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們吧。”
落梅聽完心中怒氣未褪半分,揚起長鞭就朝著阿綠的手臂抽去,惡狠狠道:“本小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干涉,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連替本小姐提鞋子都不配的人,有什麼資格來對本小姐說話。”
阿綠左手臂瞬時有了一道血痕,她撲通跪倒在地,俯首卑微地拉著落梅的衣角求饒道:“落梅小姐,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園子裡就你的琴技最高,誰也不敢與你爭奪胥。”
落梅總算揚起一點傲慢的笑,說道:“算你這東西還識貨,暫且就繞過你們,若今晚之前,緋竹不能將屋外水缸的水打滿,你等著我給你好看。”
“阿綠你怎麼那麼傻,她要對付的人是我不是你,你若不為我出頭,她是不會如此待你的。”陸夢心疼如針刺,撕開破布將傷口小心的包紮起來。
“緋竹,我怎麼能不管你呢,還記得我剛進梅園什麼也不懂,經常做錯事,都是你幫的我,若不是你,我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我們可是有月亮作證的,要做一輩子的好姐妹,不離不棄,復禍共享。”阿綠忍著痛,推開她繼續道,“你別管我了,落梅姑娘有意刁難你,你若是再不去打水,只怕她今晚又會想方設法折磨你。”
陸夢咬著牙,不再去看阿綠那乾瘦蜷縮在一起的身子,呵了口氣,搓暖兩隻手,提起兩隻木桶,踩著厚厚的白雪,向著秀山蹣跚而去。
秀山腳下,白雪皚皚,冷風悽悽,松木枯黃,百花凋零,萬籟俱寂。
河裡的水冷得刺骨,凍得陸夢瘦的只剩骨頭的小手通紅,她剛打完一桶水,將另一桶水扔到河中,忽然瞥見不遠處河邊的亂世嶙峋上躺著一個人。
陸夢放下木桶,靠近那人仔細瞧去,只見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靜靜躺著,烏黑如墨的發凌亂的披散著,雙眼緊閉著,眉頭緊鎖,吸滿了鮮血的外袍衣角浸在河裡,一張俊秀的臉上滿是被刀劍劃到的傷口,臂上尚未結痂的傷口順著他垂下的手流到清澈水中。
陸夢輕拍他的臉,低聲喚道:“喂,你醒醒,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