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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夜裡,他從疼痛中驚醒,她睡得很沉,卻還不忘緊握住他涼如寒冰的手,女子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手背,溼潤溫暖。
他靜靜端詳著她,纖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在白皙的臉上投下小片陰影。
他小心靠近,卻是每近一步,就迷失自己多一分,她的手瘦小卻有力,撫平了所有的不安與疼痛。
陸夢心頭一震,僵在了原地,半晌回過神,一股暖流從心間湧起,偏頭靠在他肩上,小聲道,“未央,你與他不同。”
那一聲極其輕微,未央卻清楚聽到,燭火照亮他清俊容顏,嘴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含笑溫柔的看著肩頭的女子。
“緋竹,緋竹。”阿綠匆匆跑進來,撞上這一幕,臉瞬時通紅忙著轉身,急聲道,“我可什麼也沒看見。”
陸夢悄悄拭去淚痕,扯起笑意道:“阿綠,你怎麼總改不了這急性子,這回又是什麼大事?”她特意加重大事二字的語氣。
阿綠不好意思笑著,撓了撓頭,“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來告訴你,今日你走後,落梅姑娘就闖進了你屋裡,又是顯掀桌又是咋東西。”
“難怪我一回來屋中一片狼藉,我還以為是遭了小賊。”陸夢點頭說道,說到小賊時還不忘俏皮地向未央投去一個眼神。
“咦。”阿綠瞧見角落的行囊,偏著頭睜大雙眼疑惑問道“緋竹,你是要出遠門嗎?還是你要住到別處了,為何收拾行李?”
“阿綠,這些事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陸夢拉過她的手,將她按坐在木椅之上,頓了頓道,“明天,我與未央會從後門離開,沿著秀山小道離開凰城。”
阿綠蹭地站了起來,小臉急得皺在了一起,緊緊攥住她的手,不解問道,“緋竹,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要離開,不是說好要在一起的嗎?”
陸夢長嘆了口氣,輕揉她略微蜷曲的發,“我不得不走,因為有人急著要我的命,我不走便是死。”
“怎麼會呢,你現在是燕帝前的大紅人,誰敢對你如此?”
“阿綠,有些事,我不能告訴你。”她握住阿綠粗糙溫暖的手,“我不說是為了保護你,梅園裡就屬你我二人親如姐妹,若我失蹤,必然會有人來盤問你,你若是不知,那些人也不會為難你。”
“緋竹,可我不想與你分開。”阿綠一把抱住陸夢纖細的腰,低聲抽泣起來。
“傻阿綠,又不是永遠不見,過個十年半載等風波過了,我再回來,到時阿竹已經是孩子他娘了,或許早就把緋竹忘了。”
“不會的,我們是好姐妹,一輩子的好姐妹。”阿綠皺了皺通紅的鼻子,喘了口氣,“緋竹你為我做的,你為我擔下那麼多的錯,我阿綠永生永世都不敢忘。”
“那就說定了,十年後,我們約在凰城月老廟那棵桃樹下,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好嗎?”陸夢手捧著阿綠淚眼婆娑的臉,柔聲說道。
“一言為定,你可千萬不能忘了阿綠。”阿綠嘴角下垂,眼中又泛起晶瑩的淚光。
燭火將二人緊緊相依的身影映照在灰白的牆上,寒風從半開的門縫溜進,牆上的影子隨之晃動,最後吹散在一片漆黑之中。
☆、三人同行
明月未落,秀山小道一片寂靜,陸夢從山腰俯瞰,梅園之景盡收眼底,處在角落的兩間破舊小屋燭光閃爍,與富麗堂皇的建築格格不入。
她輕聲嘆氣,心口堵得難受,雖說短短一月有餘,卻是有了感情。令她最放不下的是阿綠,那個傻丫頭,懵懂天真,若是沒了她的庇護,她能照顧好自己嗎?
“你多慮了。”未央立於她身後,一身象牙白的棉布長袍,外罩軟毛織錦披風,仍憑墨如雲煙的長髮用一條紫羅菸絲帶系起,美目微微眯起,透著鋒芒,“總有一天,她得學會自己走每一步路,這世上誰又能真的庇護誰一輩子。”
平平的語氣裡淺而淡的惆悵,落在陸夢耳裡,卻猶似一股淒涼的風撲面而來。她轉而看向未央,面色如常,並未有何異樣,她鬆了口氣,或許是她過於敏感了,可方才的清冷之感如此真實。
“我們若再不走,只怕會遇到山間猛獸的襲擊。”他突然正色,嚴肅說道,“我可是聽阿綠說了,秀山雖美,然山間住著不少的野獸,異常兇殘,但凡見者都未曾活著回去,所以才會少有人跡。”
“我才不信,指不定又是誰編造的專用來嚇不聽話的小兒。”陸夢挑眉投之連這你都信的眼神,然餘聲還未消失,一陣陰風從高低不齊的樹林呼嘯而來,帶著肅殺的寒意,陸夢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