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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臉卻還在疼。
“我日的你祖宗趙鳳年!”
“我日的你祖宗塌鼻二!”
劉狗吃終於還是罵出來了。此刻,他的心裡滿是被酒精點燃的仇恨。他想起了那年在小石橋下他挨的趙鳳年的那頓打,就是在這張臉上,那疼啊,真是疼到骨頭縫裡了……他又記起今天下午在縣城,也是這張臉,莫明其妙地就又被那狗日的塌鼻二給扇了好幾個大耳刮子。媽的,雖然說吃人家一口,就得由人家日吼,吃人家一碗,就得由人家日挽,可老子也不能不分好壞人就禍害吧?誰還不知道你們這些防共團,惡著哩,要是有誰落到你們手裡,不死也得剝層皮。老子給你們說那趙老大是共產黨,可你們硬要問趙老二。趙老二是不是共產黨與老子�相干?老子就是覺得那趙老大是,趙老二又沒有打過老子的臉。你們要抓就抓趙老大得了,抓趙老二可不行,那人文善,又娶了我拴紂大爺家閨女,那就是我姐夫了,我能說他的壞話嗎?不能啊……
大龍骨 第十六章(3)
“塌鼻二,好你狗日了,我日殺你萬千輩的祖宗!”
劉狗吃想想罵罵,罵罵想想,他覺得自己這張臉真的和他的命一樣的苦。這樣想著罵著,就不由地鑽在被窩裡“嗚嗚”地哭開了。
三
其實,趙鳳章被防共團盯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村裡人傳說的他在廟嶺鎮上帶著人大鬧村長陳德仁的事還就確有其事。也就是從那以後,他就被縣裡的防共團注意上了,之後,又報到縣裡。於是,“趙鳳章”三個字也就很自然地上了縣防共團所列的“黑名單”上了。只是很長時間以來,他們也找不到一個可以給他定罪的真憑實據,這才一直遲遲沒有下手抓人。
塌鼻二謀上防共團的中隊長後,也一心想著要立個大功露上兩手,一看櫃子裡鎖著的“可疑分子”裡竟有老龍嶺上的人,小眼睛一忽閃,鬼主意立馬就有了。趙鳳章他是見過一面的,也許是憑感覺吧,不知為什麼,他當時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個一般人。可抓人治罪畢竟不能只憑感覺,起碼也得找上那麼一星半點的“真憑實據”吧。但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再上那老龍嶺去偵查打探是不可能的了。在跟著縣長去收大龍骨的那一次,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劉狗吃。憑他的經驗,他知道像劉狗吃這樣的人,只要是給他點好處,你就是讓他吃屎他也會說很香很香的。所以,他便把盯梢趙鳳章的事毫不猶豫地秘密交給了劉狗吃。遺憾的是,一個冬天都快要過去了,那劉狗吃報來的不是說沒有見到趙鳳章,就是說他看趙家老大才是共產黨。要不是他從其他情報渠道收到了確切訊息,說趙鳳章果真在四出活動,秘密宣傳共產黨的那主張這主義,他還真以為原先櫃子裡鎖著的“可疑分子”的名單可疑呢。也正是有了這一可靠情報,上邊才密令儘快收網,並爭取透過趙鳳章,將漳源的“赤匪”一網打盡。於是,他立馬派人把劉狗吃又叫到縣城。沒想到,一問才知道,那趙鳳章剛剛娶過新媳婦,這幾天正好在家裡準備過年哩。
回到老龍嶺上的劉狗吃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前腳剛剛離開縣城,塌鼻二後腳就領著防共團出城了。可以說,塌鼻二的人馬,幾乎就是踩著劉狗吃留在雪地上的腳印來到老龍嶺的。
其實,塌鼻二對這次抓捕行動也是沒有個完整打算的。直到快到張村時,他的心裡還拿不定主意,這次是隻抓趙鳳章呢,還是連他的大哥和老龍圪塔那個王寶龍一起抓呢?因為就是在今天下午,那個劉狗吃還一口咬定趙鳳年才是真正的共產黨。而當他問村裡都有些什麼人好跟趙鳳年來往時,劉狗吃想也沒想就說常和他在一起的也就是個王寶龍,兩人好得就像同穿了一條褲子。當他又問趙鳳章娶媳婦時來吃糕的人有沒有不是他家的親戚的人時,劉狗吃卻說沒有,而且還又說趙鳳章不是共產黨,王寶龍也不是,都是好人。氣得他當場就給了這渾球幾個響耳刮子。
夜半時分,塌鼻二一行二十幾號人,鬼似的悄沒聲息地踏著愈落愈厚的雪來到了張村。之後,又悄沒聲息地進了張家樓院。
在此之前,他已經派人先行一步,去廟嶺三區區公所通知了區長段芝松,讓他領上至少二十名區警和區防共團,連夜趕到張村張富山家,等候配合他執行秘密任務。
段芝松果然已經在張家樓院等著了。一同陪他等著的還有張富山和張村的村長張壽福。
此時,幾個人只是圍著鐵盆子裡紅紅的炭火,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一些有關過年的話。張富山的心裡卻是惴惴的,猜不透這夥人眼看就是大年下了來他家裡幹什麼,但人家不說,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