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刷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安宋一直在偷偷觀察這邊,見了元初元宓的樣子,又見這個話題被眾人愈發激動地挑起,心知是阻止無望了,乾脆垂頭沉默不語。
那幾個人也確實興致大起,安宋不說話,他們也早忘記了挑起著話題的初衷,四個人,自顧自地說起近期的朝中大事,各抒己見,偶也有見地之詞,但總歸以八卦居多。
結果,又上來一批人,看樣子該是趕考的舉子,聽聞他們的話題,也自己在一旁討論了起來。
元初發現,那些舉子們的言論比那些公子哥的有營養多了,更是興致大起,酒菜也早已上來,倒是十分愜意。
元鄴朝的民風較為開放,只要不是危言聳聽、嚴重危害統治者利益的言論,一般不會被禁止。這個元初是聽賢南王說的,據說,元閔對此也是功不可沒。
也是今天見到這些舉子,元初才想起,下月二十,便是三年一次的科舉,怕是全國各地的秀才也都在最近彙集到京城裡來了。他突然覺得時局變得更加詭異,似乎所有的牛鬼蛇神,在這個時間段裡,全部聚集在了京城。
“唉,那個大皇子,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舉子那夥裡,突然有人冒出了這麼以句話。
“韋恩兄何出此言?”有人覺得奇怪,問道。
“本是長子又是天潢貴胄,本該最是得勢、日後君臨天下。奈何卻是庶出又屢屢不得帝之喜愛,倒是被他所有的弟弟給比下去,怕在宮中日子也是不大好受的,此為不幸。”名曰韋恩的人,搖搖扇子,輕娓道來。
“那麼‘幸’又為何說?”
“幸?”韋恩笑笑:“林兄可見五皇子下場?雖說他如今仍是皇子,怕是一蹶不振,曾經的風光反而會令他現在的處境愈發糟糕。既然註定是輸家,倒還不如大皇子那般默默無聞來得安生。”
“此話有理。”那位林兄聞言,倒是十分贊同的頻頻點頭。
雖然元初在心中嗤之以鼻,但是,也難免多看了那人兩眼。
元閔更是笑得一臉深意,附身而過,湊到元初耳邊壓低了聲音說:“怕是世人均以為‘五皇子’廢了,你以為如何?”
元初卻是輕輕一嘆:“要是真廢了也罷,您便放過他,讓他過安生的日子,或許比他擁有權勢還來的強。”
元閔譏諷般哼了哼:“初兒倒是善心,卻不曾想,元晰他要的是不是安生的日子。”
“是啊,他不要。”這句話說得細不可聞,然後是一個無奈的苦笑。
元閔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但是可能也不願意在這話題上做過多的糾纏,眼神也已飄向舉子那夥人那邊,大概在聽他們說什麼。
報復
元初想了想,對元閔說:“閔爺,至本朝,雖然已廢除了刑律中的妄議之罪,但過分放縱百姓言行,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言論自由當然不壞,可以刺激言官們禁言的慾望,好令統治者們由人及己、以己及人,審視時度,以正其身。但是,在這樣的歷史條件下,以君主獨裁的封建制度為前提,言論自由,並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此時能讀書的庶民是極少數的,多是貴族子弟,言行間本就帶著很多家族利益等等參雜在其中,而往往沒有什麼文化的民眾容易被一些蠱言迷惑,若是這些人對政事、皇帝的家事都可以這麼毫無顧及地議論的話,無疑會損害在天家的威嚴。在這種君主集權的制度下,言論自由其實是很不可取的。
元閔輕輕“嗯”了一聲,一會才說:“行與不行,總要試過了才知道。也是試過後,才知道前者利大還是後者有利。你若不敢試,便永遠也不會知道。”
元初怔怔的望他,用完全不同於以往的眼光看他,還是想了想,說:“人這東西,你要他由緊放鬆很容易,可是鬆了,力洩了,在要變回去就不容易了。”
元閔抬眼,直視著元初笑:“這江山現在是朕的,可以後是誰的?朕若做不到的,日後總會有人來做。”
這實在不像是那個變態皇帝說出來的話,弄得元初一時無言,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是,元閔的話裡,究竟有幾分是真?
而此時,兩夥本不相干的人卻起了爭執,爭執的起因卻的元宓。
主要就是剛才那個“幸與不幸”的話題引發了那群公子哥的嘲笑,會跟安宋混在一起的,怕是在京城裡有點家底的,一個無權無勢完全被皇帝忽略掉的皇子,在他們的眼裡如若廢物一般絲毫不具威脅,於是竟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那些舉子畢竟是讀書人,有著讀書人的偏執和某種層的的質樸,何況在這個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