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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酒瓶，半醉半醒的眸子看向慕，“若是三公子灌酒，你一定會攔他。”
“你同他不一樣。”慕舉起叉子，仔細檢視野兔的生熟，嗅了嗅味道，“差不多了，你願意吃兔腿，還是兔頭？”
“慕你就沒什麼想同我說的？”
陳四郎沉不住氣，聲音沙啞，“我以為你會說的，只要你說一聲，我會放棄……狀元之位。”
“你看低了自己的野心，也高看了我。”
慕等著野兔稍涼一點，撕下一隻兔腿直接扔給陳四郎，她自己擰下兔頭，“還是有點燙。”
陳四郎雙手輪換拿著野兔腿，何止是有點燙，明明是很燙，手上的熱度無法滲入他沉入谷底的心。
直戳他內心深處的話語，令他無言以對。
“他比你強一點從來不在我面前裝情聖。”
慕啃著兔頭，時而拿起另外的酒瓶喝一口美酒，歪頭向陳四郎說道：“你若不在外應酬，和舉子們互聯串聯，對贏澈科舉發聲異議，我才會覺得失望，會懷疑你是不是傻了。”
陳四郎賭氣一般啃著兔腿，冷聲道：“我是沒讓你失望，以後你是不是也不會再把我當做……當做朋友了？”
慕道：“你還欠著我人情沒還，竟敢不認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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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富貴公子
陳四郎瞪大眼睛，被兔腿肉鯁住喉嚨，使勁吞嚥仍然難以嚥下。
直到慕把酒瓶子遞過去，陳四郎勉強用美酒順下堵塞的兔肉，大口喘息，“你是想噎死我，以此給贏澈那小子減少一個勁敵？”
“倒是可以考慮一二。”
慕饒有興致打量陳四郎，琢磨如何殺人滅口更好，陳四郎咳嗽兩聲，眸子恢復純澈清明，“我記得你的恩情，以後他若是辜負了你，我自會幫你出頭，縱然他是魏王世子，我也不怕他。”
“你覺得在這上頭，我需要你幫忙？”慕反問，“你不給我們之間製造誤會就不錯了，三郎那人心眼兒很小，便是明知道事情真相，還會放在心上，嘴巴卻很嚴一字不露，還要裝作大度無所謂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陳四郎不願去看慕提起贏澈時的甜蜜，再如何理智，他還是會嫉妒，明明他是最先認識慕的人，他們甚至走到訂婚的地步，就因為……就因為一些誤會波折，他親手斬斷婚事。
好在慕還肯理他，沒有因為被退親的羞辱而仇視他。
慕還大方給他提供住處，不介意陳四郎在外應酬時打著木齊的旗號，雖然木齊在士林中名聲不怎樣，到底是皇上的寵臣，他憑著住在木齊府上原因，得到不少朝廷大佬的賞識。
沒有慕，他許還是自持寒門學子的身份不屑同名門望族子弟相交。
一直堅持門戶之見的自己縱然能順利摘取狀元之位，在官場上也不會走到最高位置，遠不是此時目光開闊的他可比。
“慕，我始終是感激你的，說句不中聽的話，沒有你，就沒今日的陳四郎。誠然沒有你，以我才學心機走上高位不難，但是能否善終，不好說。”
陳四郎深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其事說道：“只要你說一句，不讓我爭狀元，我立刻放下一切，只在侯府讀書。”
滿是真誠，比方才說出試探話語更顯鄭重，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看向慕，“不僅是我對你的好感傾慕，還有感激。”
在他尚且青澀偏激時，慕點醒他門戶之間，他依然以寒門為根本，卻不會向以前一般完全摒棄望族。
沒有慕的提醒，他不會知道自己父母耳根子軟，更不會知道父母有可能會拖累自己，他的小妹也不會似現在這般懂事明理。
若是他的兩個嫂子還存著嫁給他的心思，這就是政敵攻訐他最為致命的把柄！
慕仔細想了一會，搖頭道：“我不需要你放棄你的野心，三郎他也不需要你的謙讓，你們這科據說是實行科舉以來最是人才濟濟的一次，堪稱科舉龍虎榜，本該因為競爭激烈而名垂千古，因為我而虎頭蛇尾，少出幾篇蓋世文章，我怕將來被人拉出來鞭撻鄙夷。”
再次扯下一隻兔腿，塞進陳四郎手中，“我今日請你吃烤兔子，不是要你做什麼，一是我明天要去考女學，想著放鬆放鬆，二是賄賂你，繼續努力，給三郎多製造點麻煩。”
“為何？”
“你所用都是陽謀，名正言順同他在才學上一較高下，良性的競爭會讓你和三郎爆發出所有文采，激發你們所有的潛力。”
慕撥弄炭火，輕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