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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覺得又冷又孤獨。
真的很冷。我哆嗦了下,想撈點什麼來阻擋下寒冷,卻什麼都沒抓到,於是使勁縮成一團。就在此刻,我聽見一聲不似真實的清淺嘆息,然後突然降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我撈起來。
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我都迷茫了。只覺得那是個異常舒適的溫柔懷抱,正當我貪戀地想要永遠縮在裡面的時候,卻被放進了一個柔軟的被窩裡。
我有些失落地顰起眉頭,又一次跌入夢境。
就在我等到心焦的時候,有個阿姨朝我走來,“喲,這不是童警官的千金麼?”
“阿姨。”我彷彿認識她。
“家裡人呢?”
“爸爸去找東西去了,叫我在這兒等,媽媽上班。”我老實地回答。
“這樣啊,”阿姨笑了笑,“你媽媽叫我來接你回去呢。”
夢裡我看不清她的臉,我一直看不清楚,只記得她拽著我的手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我想要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情急之下使勁翻了個身,隨即就覺得身體懸空,隨即“撲通”一聲滾下床。地上鋪的是木地板,所以動靜顯得有點大。我鬱悶地坐起來,神智還有些恍惚,然後看到聽到聲響而迅速出現在門口的慕承和。
我驚悚地睜大眼睛,將望著眼前的陳設,剛開始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坐起來環視一圈後才想起來是慕承和的臥室。
“我的床這麼寬,虧你也滾得下來。”他靠在門邊,一臉無奈,哪還有昨晚的病貓樣。
“滾不滾下來和床的寬窄又沒有關係,”我嘟囔,“學校的床那麼窄,我也睡得好好的。”
他好笑道:“那是因為學校的鋪有欄杆。”
好吧。我承認我睡姿很差,蹬被子,橫著睡,流口水,不過掉到床下的情況倒是很少,足以說明這人的床風水不好。
可是,這等事情怎麼能被慕承和發現呢。
想起流口水了,我迅速地摸了下嘴角。還好,就算有的話,也風乾了,而且我喜歡仰臥不愛側躺,不然在枕頭上留下罪證就慘了。
“要是你不再睡了,就洗臉刷牙吃早點。”他說完,又轉身離開。
我揉了揉頭髮,掀開被子從地上爬起來,去了洗手間。我記得我是在客廳睡著的,怎麼起來就成臥室了,難道夢遊?
我上廁所,沖水的時候,看到一灘那血紅,先是愣了下,然後急忙扭頭檢查我的睡褲。果然也髒了。頓時心中大叫不妙。
“你起了?我就收拾床了啊。”慕承和在外面說。
“等一下。”我慌忙地叫。
“怎麼了?”他在門外的腳步似乎滯留了下。
昨天洗了澡以後,慕承和找了自己的厚睡衣給我。現在褲子給他弄髒了不說,依照我平時的經驗來說,床單肯定也髒了。
天吶——我做了一個無聲的吶喊,然後即刻對外面的慕承和說:“我還要睡會兒。”語罷,飛速衝出洗手間,奔回臥室,不理會站著的慕承和,轉身就鎖上門。
我爬上床去檢視自己的罪證。被子上沒有,但是床單上有!他的床單是淺色的,一眼就能看到床鋪正中央那團痕跡。
在大年初一的清晨,我凝視著它,活生生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悲劇。
我冷靜下來細想了下,解決方式不外乎三個。
第一:我把自己從這23樓扔下去。想到這裡,我心下一橫,站到飄窗臺上,開啟窗戶。冷風倏地就竄進屋,讓我打了個哆嗦。隨即我再看了看樓下的風景,更哆嗦了。
算了,下一個方法。
第二:我把床單和睡衣從這23樓上扔下去。可是,他進來看到裸露的床墊和被子,我怎麼跟他解釋呢,萬一樓下哪個熱心人撿到,還等個招領啟事,我又怎麼辦呢?還是不行。
第三:坦白。我欲哭無淚,總不能說,老師,我來那個了,只能麻煩您老人家自己把睡衣和床單洗了。
慕承和敲了敲臥室的門,“薛桐?”
“啊?!”我驚慌地應了一聲。
“沒事吧?”
“沒……沒事。我能再睡會兒麼?”
“那你繼續睡。”
他總算幹別的去了。
我在臥室裡,揪頭髮。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可是,每次這種時刻,我不自覺地都會記起毛主席的名言——中國人死都不怕,還怕困難嗎?
我強迫自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