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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應物十分好奇,一是好奇袁鳳蕭是怎麼知道自己住處的?他並未將自己住處與外人說過。
二是好奇這堂堂的花魁主動找上自己作甚?他還不至於膚淺的以為自己王霸之氣四射,能引得花魁上門倒貼。從前兩次見面狀況來看,這花魁眼界不低。
對此袁鳳蕭解釋道:“今日妾身冒昧打擾了。那日雅集,方公子雖然走了,但可還有個項公子在,自然是從他口中得知。”
原來是項成賢漏的口風,方應物恍然。
這時候,小妾王蘭悄無聲息的從屋中走出,在院中架子上搭起衣服晾曬。她的眼睛偷偷打量著不速之客,目光始終在突然闖進來的美人身上晃動。
同為女子,蘭姐兒心下也不得不承認,今天來的這位真是強大的入侵者。相貌美豔不說了,只怕比自己還要強過一兩籌,至於首飾、妝扮到身上衣裙這些方面。更是全方位的秒了自己。
特別是對方那種眼波流轉、風情萬種的樣兒,是她真比不上的。蘭姐兒突然感到莫大的危機感。心裡不由得嘀咕幾句,莫非這就是書上說的狐媚女人?
袁花魁與方應物搭著話時。也暗暗瞥了幾眼從屋中走出來的女人,也同樣與自己比較了一番。容貌稱得上秀麗,面板也很好,但打扮土氣了點,穿著也不時新。
比較完畢,袁花魁內心自豪的笑了笑,家花不如野花香,更別說自己這種比家花更美麗的野花。排除了對方干擾到自己的可能性,袁花魁於是又將全部精神放在了方應物身上。
來者都是客。好歹也是個名人,既然她找上了門,方應物也不會大煞風景的趕人,只問道:“袁姑娘到此,有何貴幹?”
“前幾日賤妾遇到了從蘇州府過來的沈娘子,從她口中得知方公子高才。一時仰慕君之才華,心中激動難以自恃,故而登門求教。還望方公子不吝賜教,以慰賤妾之心。”
方應物更好奇了。“求教?求教什麼?”
袁鳳蕭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彷彿羞澀的從袖中亮出幾張粉色紙箋,“聽說方公子是詩詞大家,佳作絕倫。而賤妾私下裡也做過些詩詞。今日便班門弄斧的拿將出來獻醜,請方公子指點一二。”
“你會作詩詞?”方應物吃了一驚。
要知道,這年頭識字的人本來就不多。識字的女人更是稀少,會吟詩作詞的那更是極品了。不誇張的說。無論水平高低,哪怕粗劣一些。只要是能作詩詞的,都可以稱得上才女了。
袁花魁輕輕地點了點頭,“嗯,能寫一些,只怕是不堪入目。”
方應物將紙箋接過來,心裡不由得暗讚一聲,這袁鳳蕭不愧是花魁,除了長相之外,還有點真功夫。
在方應物低頭翻看的同時,袁花魁也沒閒著,仔細的察言觀色,卻見方應物神態有所溫和,不似一開始的無動於衷,心裡暗暗歡喜。她預料的沒錯,讀書人果然就吃這套,方應物也不例外。
這些讀書人,貪圖美色也就罷了,算是人之常情,卻還喜歡搞精神追求,整天意淫什麼才女佳人。
她從十歲起就懂得這個道理,然後連續看了好幾年的書,不知吃了多少苦,這才勉強學會寫幾筆詩詞。
所幸蒼天不負苦心人,從那之後果然受到讀書人的狂熱追捧,不用天天卑躬屈膝的賣笑也一舉奠定了杭州城裡行首花魁的江湖地位,而且被人吹捧為才貌雙全。
只要在讀書人面前亮出才女的牌子,簡直無往不利老少通殺,最差也能在對方心目中混個濁世知音、紅顏知己之類的位置。
見方應物看得仔細,半晌沒有說話,袁鳳蕭又軟言軟語的開口道:“方公子,你看如何?如果不嫌棄的話,賤妾願拜在方公子門下學習。”
美女學生?聽起來很曖昧啊。。。。。。方應物不由得抬起頭看了花魁娘子一眼。這花魁娘子果然是場面上歷練過的人物,說話總能搔到癢處,只是不明白她想幹什麼。“聞君才華橫溢,賤妾特來自薦枕蓆”這種事,只存在於詞話故事中罷。。。。。。
蘭姐兒曬完了衣服,繞著院子轉了兩圈,實在找不到其他事情做,豎起的小耳朵又仔細將那邊對話聽得分明。此刻她便走到方應物身邊,詢問道:“今日陽光甚好,是否將書本都搬出來曬一曬,免得遭了蟲蛀之厄。”
方應物滿腦門問號,好好地怎麼想起曬書?“不必如此辛苦了,什麼時候下過雨天溼過後在曬也不遲。”
蘭姐兒溫柔的答應道:“都聽夫君的,不曬也無妨,反正都在妾身心中記著,即便書籍也有損壞也不必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