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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六章 你說的不錯
又到次日,旭日初昇,縣學生員聚講,諸生整整齊齊的站在明倫堂外空地上。今天還有項重要任務便是選舉一名貢生,去京城國子監坐監讀書。
這是項很嚴肅的事兒,從理論上說,選貢生的意義類似於一次科舉考試。成為貢生並從國子監肄業後便具備了做官資格,這是大明朝官方認可的官員出身之一。
大明官員出身,講究的是三途並進,所謂三途指的是科舉、學校、雜流三種出身都有做官途徑。
科舉是世人耳熟能詳的,而且也是目前狀況下最正、最清的出身,官場中地位也最高;而學校出身一般指的是國子監監生出身,從國子監肄業後做官,但這種出身在官場中地位比科舉就差得遠了。雜流出身,多半是吏員轉變而來,地位更低,不必贅述。
上述這種情況反映到縣學這一級,走科舉道路的程式就是歲試,走學校道路的程式就是歲貢。
科舉實在考不中,又不想繼續堅持下去的,可以選擇監生這條道路,也不啻為秀才們的另一條出路。
所以才說,今天淳安縣縣學選舉貢生的意義從理論上講,也是給人做官資格,相當於一場科舉考試,不過真實重要性差得遠。
淳安縣學中,年資最老的生員徐淮站在人前,幾位教官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並不在這現場,看來並不想幹涉生員內部選舉。
徐學霸彬彬有禮的對諸同學拱拱手,朗聲道:“如今又到歲貢選舉時候,按著朝廷章法。本該選年資最長者為貢生。但在下自思才德不足,做貢生入太學恐貽笑大方。有失本縣門面,故而情願讓賢。。。。。。”
人群中。站在方應物身邊的項成賢輕笑幾聲,低聲道:“徐前輩這幾句說辭,貌似與去年一模一樣,一個字也不差。”
方應物之前仔細打聽過,知道這徐淮是縣學資歷最老的在校生員,這麼多年也沒考上去,都該有四十歲了。但這種不能上進倒成了他把持歲貢的優勢。
因為歲貢理論上是按年資排序的,徐淮這老生員也就擁有最優先權。只要他肯主動相讓,那麼應該讓給誰。他就有很大話語權了,又加上他本身就是多年學霸,更是能左右共生選舉。
想至此處,方應物也低聲道:“他這其實就相當於賣國子監監生名額,一年賣一個,倒是無本好買賣!今年不知收了別人多少禮,也忒厚顏無恥了。”
他們幾個小聲議論的時候,前面徐淮已經發完了感慨,“在下看來。楊遠楊同學為人老成,課業出色,堪為貢生人選,在下情願相讓。”
隨即便有人在人群中呼應道:“徐前輩所言極是!”“此人選不錯!”“確實該著楊前輩了!”
縣學中學霸當然不止徐淮一個。但其他幾位學霸比如洪松、項成賢都是有志於科舉功名的,對貢生這種二流道路並不在意,更看不上監生科名。所以也懶得為這事與徐淮計較。此時只冷眼旁觀,全當看戲。
劉衍道面色有些焦急。連連看向還按兵不動的方應物。但方應物並不著急,對他問道:“徐前輩推舉的楊遠是什麼人?”
見方應物問起對手。劉衍道恨恨又帶著幾分鄙夷道:“楊遠的資歷在縣學能排前五,如今年紀真不小了。
過往十幾年,楊遠的科舉功名之路一直不暢,大概今年忍不住了,便換心思想走貢生監生這條路。我看他已經買通了徐淮,要在今日造勢選他為貢生。”
方應物萬分同情,嘆道:“也是十幾年科場失意的可憐人,聽起來和你差不多撲街啊。”
劉衍道聞言大受內傷,暗吐一口老血,滿肚子話登時噎住。
一直等到人群裡叫好聲停住後,方應物這才不急不慌的排眾而出,同樣的彬彬有禮,這立刻吸引了人群的目光。方應物與徐淮之間的樑子人人皆知,不過眾人還是沒想到方應物真會跳出來。
只見方應物對徐淮道:“徐前輩,在下也有一個人選,我看劉衍道劉前輩人品出眾,道德純粹,堪為貢生最優人選,前輩以為如何?”
方應物突然出去說話,洪松和項成賢兩人好一陣錯愕。方應物並沒有與他們說起今天要狙擊徐淮的事情,所以這時候毫無心理準備。兩人不由得齊齊想道,難道方應物是臨時起意的麼?
徐淮收起笑容,冷冷的瞥了故意站出來搗亂的方應物幾眼,“人選已經議定,方應物你多說無用!”
人群裡便有不少人配合著鼓譟叫囂,不停地斥責方應物無事生非;也有指責方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