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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是什麼生員,考到四等及以下,就會被視為不合格,要接受處罰了。
洪松和項成賢各自提著考籃,老神在在的站在人群裡,他們都是廩生身份,所以考試任務相對比較輕鬆。只要成績達到第三等就可以過關。
這對他們兩個而言,是很簡單的事情。無論看文章水平或者看家世威望,問題都不大。完全不用像對文章沒自信、又是新人菜鳥的方應物那般心虛。
徐淮出現在洪、項兩人面前。問道:“方應物真的棄考了?”洪松不動聲色的答道:“自然是真的,你還待如何?”
徐淮疑神疑鬼的左看右看,他總有一種感覺,方應物會冷不丁的冒出來,然後。。。。。。他就沒有然後了。
這時候,全副冠帶的沈巡按出現在穿堂正中間,而孟教諭站在旁邊負責唱名。被點到名字的,便上前接受檢查,然後進入考場中。國朝考試大抵都是這種套路。只不過規模大小、寬嚴程度各有不同。
一連點了七八個人後,孟教諭又叫起下一個人:“花溪方應物!”
不過場中並無人應聲,孟教諭便連續叫了三遍,還是無人應聲,這可是第一個點名不到的人。他便對沈巡按稟報道:“廩生方應物未到。”
沈巡按面前案子上有一份生員名單,不到場的都會從名單中劃去。但沈巡按並沒有著急劃去方應物的名字,而先轉頭問孟教諭:“方應物為何未到?確定是棄考了麼?”
孟教諭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方應物說過的話如實複述給巡按,“那方應物說。近來紛紛擾擾,他感到不堪重負,所以退出本次歲試。”
沈巡按疑惑道:“什麼流言?本官未曾耳聞。”
孟教諭暗暗腹誹幾句。你老大人真不知道麼?只不過想要撇清自己,才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罷?這些手握重權的官員。沒一個是簡單角色!
在人群裡,徐淮忐忑不安的等完了孟教諭點方應物的名字,然後發現方應物真沒有出現。登時滿懷欣喜的大笑三聲。
他雖然才華一般,但去年歲試時運氣爆棚。蒙中了考題獲得一等成績。按照規矩,歲試一等是可以直接補為廩膳生員。但卻因為本縣廩生名額滿著,所以他只能一直當候補。
如今方應物這個廩生棄考了,那麼就是連續兩年沒有參加歲試,按規矩是要將為增廣生員。也就是說,空出一個廩生名額了,而他徐淮可以順理成章補為廩生了!那麼只要今年歲試考中三等,就進一步獲得鄉試解額。
所以對幾經打擊、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前學霸徐淮而言,真是意外之喜,方應物居然真主動放棄了,正好便宜他這個對頭,人生喜事莫過於此。
卻說這場歲試,此後便波瀾不驚,題目是一道四書題和可選擇的一道五經題。諸生平平常常的答卷,平平常常的交卷,平平常常的離開考場,一切乏善可陳。
三日後放榜單,成績等次將徹底決定縣學八十多生員未來一兩年的生活軌跡。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放榜日,洪松和項成賢又一起前往縣學看榜。已經有數十人站在照壁前,等候榜單張貼。
這時候人群比考試那天輕鬆熱鬧許多,徐淮正在人群當中自吹自擂:“哥哥我略施小計,放了幾句流言,便叫那方應物束手無策,只能黯然走人!這就是兵法裡的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頗有一批故舊重新圍在徐淮身邊,聞言叫了幾聲好。
徐淮又繼續豪氣干雲道:“故而今次歲試,我大概要補了方應物的廩生名額。等放了榜後,我請諸位同窗吃酒慶賀!”
項成賢遠遠地瞪了徐淮幾眼,又信口問洪松道:“他說是他有意識散佈流言,是真的假的?”
洪公子思忖片刻,否定道:“徐前輩八成是吹牛,根本不可信。你想想,這巡按御史何等威嚴,豈是區區一個徐淮可以左右的?徐淮又有什麼膽量敢利用巡按御史做文章?
我猜測,徐淮被方應物三番兩次整治,可謂是顏面全失、威風掃地。所以他既然回了縣學,就要想法子把這個臉面找回來。
所以他要編點說辭,拼命證明是他使計策將方應物擠兌走的,然後便順其自然的成了勝者,找回丟掉的面子。”
兩人正議論著,忽然聽到裡面幾聲鑼聲。這大概是有雜役出來張貼榜單了。他們便住口不言,凝目仔細去看。
縣學歲試不在正式科舉考試之列。只是縣學內部的資格考試,隨意性大。榜單也製作的不甚正式,但不影響觀看。
這張榜單既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