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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的當御用狗腿子和管家。另一個佞幸僧繼曉對政治興趣不大。只滿足於國師身份和榮華富貴而已。
而李孜省卻是讀書人出身,雖然以方士身份倖進。卻改不了讀書人的習氣,這幾年拼命想往朝廷裡擠。最終還真讓他弄成了。前幾年成化天子頂著全體文官壓力,繞過正常銓選程式,直接授予李孜省官位,現在已經做到了通政司右通政。
在大明朝,雜流、學校、科舉並稱為“三途”,是進入文官仕途的合法途徑。不經三途,只憑借天子中旨授官的稱為傳奉官。成化朝風氣很差,傳奉官為數不少,李孜省就是其中最佼佼者。
以文官的觀點來看。傳奉官當然是不合法的,各方面極其排斥傳奉官,所以絕大多數傳奉官得到官位,也並不意味踏入了文臣圈子。
可是李孜省不能透過正路進入仕途,心裡卻很仰慕文臣生活,連上朝這種苦差事都孜孜不倦、甘之如飴的來參加,彷彿是作為讀書不成的彌補。在別人眼裡,這更顯得格外厚顏無恥了
這樣的人,居然站出來為方應物說話。這怎能不令滿朝大臣震驚?李孜省與方應物完全是兩類人,一個是佞幸裡的極品,一個是清流裡的極品,兩種極品完全不搭調啊!
此外。方家父子也抨擊彈劾過佞幸,與李孜省不應該對路才是,那麼李孜省怎會不計前嫌。冒著風險站出來為方應物幫腔?說起來,李孜省這種奸邪出面對方應物落井下石。才更為符合世人的認知,今天這樣真像是拿錯劇本了。
首輔萬安不禁失神。他看不懂這是什麼情況,也許是方應物用盡辦法企圖挽回敗局的的手段,甚至不惜委託了李孜省為自己張目。
這方應物也真是拼了,這李孜省是什麼人,清流唯恐避之不及。方應物讓李孜省來幫腔,難道就不怕被李孜省的名聲連累麼?
不過萬首輔還知道,李孜省很能討天子歡心,甚至能被天子當成友人看待,不然也不至於成為佞幸小人裡的頂尖者,所以萬安不打算表態,讓天子親自來處理就是。
見平常視為友人的李孜省突然跳出來刷存在感,天子苦惱的撓了撓頭,開金口道:“朕自有計較,散朝。”
今天就這樣結束?眾人居然有些捨不得走,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因為確實沒有任何明確結果,真真是沒有結局的結局。
劉棉花那樣激烈的變身咆哮帝,首輔和次輔又那樣激烈的互相撕扯,事情還直接牽扯到萬家,風暴眼上的核心人物方應物更是命運未卜——這都是少見的好戲,怎能沒個結尾就完了?
但萬安心裡大定,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經贏了!萬安和成化天子打了二十多年交道,對天子一些習性十分熟悉。如果天子要當場表態,那說明天子心裡有主意,方應物或許還有救。
但若像剛才天子說“朕自有計較”,那八成是回後宮找萬貴妃問“計較”了!萬貴妃還能怎麼“計較”?劉棉花今天在御前大鬧,試圖採取如此激烈手段對付萬家人,萬貴妃怎麼可能不反擊?那方應物還能討什麼好?
八成天子也明白該怎麼回事,只是不好當場落劉棉花的面子而已,所以略略拖延一下。沒關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下次早朝肯定有結局了,他萬安等得起。
以勝利者自居的萬首輔準備走人時,眼神一轉瞥見了李孜省。今天這李孜省難得進諫,可惜不大成功,但看他彷彿沒有在意,若無其事的從丹墀上退了下去。
萬首輔心頭再次泛起疑雲,李孜省不會是失心瘋突然發作,要瘋也沒有這樣瘋的,在李孜省和方應物兩個看起來不搭界的人之間,一定有一箇中介。
這個中介是誰?萬安從這個方向想去,略一思索便想到一個人了,那就是吏部尚書李裕。這李裕與李孜省乃是同鄉,又與方應物關係不錯,他不是中介誰是?
抬眼看了看,外朝幾位尚書還沒有走遠。萬安連忙將李裕叫住,半是譏諷半是試探道:“李天官為了方應物,當真是賣力氣。”
李裕輕輕嘆口氣,很誠懇的回話道:“萬閣老言重了,其實此事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萬安被這句話氣著了,這怎麼可能與他無關?真當他萬安是老年糊塗了嗎?李裕睜眼說這種沒水平的瞎話,簡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就知道你不肯相信李裕又答道:“過幾天就知道了,在下並非誑語。”
難道還有變數?萬安忍不住動搖了幾分,但立即又自信的想,這不可能!自己已經鎖死了方應物,不會存在任何變數!下次早朝就能見分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