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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之間不過是小字輩吵架,能引發劉次輔的不滿,導致劉次輔離去麼?
早知道,自己就該只在大堂門口向裡面看幾眼,長過見識之後迅速抽身走人,而不是自不量力的非要揹著炸藥包登堂入室。
方應物又仔細一想,只要自己是商輅的學生、方清之的兒子,自然就背上了相應命運。偶然中含有必然,那就註定要有這些遭遇,即使不在今天也要在其他日子。
在王鏊、謝遷、劉珝三人中。方應物並不太擔心王鏊和劉珝。這王鏊就是個死文青,就算日後能當尚書閣老。那也不是什麼出色的政治家,不同太擔心;
至於劉珝。雖然當前貴為謹身殿大學士,但如果不出意外,沒兩年就要被滾滾的歷史車輪碾壓了。最沒下限的萬安和最沒節操的劉棉花將會聯手收拾劉珝,劉珝能逃得出去就見鬼了。
所以方應物最擔心的是號稱正人君子的謝遷,這位名聲大,將來幾乎是註定要入閣的,而且他還很年輕,政治壽命很長,又不像王鏊那麼文藝。不要小瞧這種君子。這種君子一般不隨便,但隨便起來不是人。
方應物眼光落在前面父親的背影上,他隱隱感到,謝遷與父親之間。。。。。。他待要開口詢問什麼,忽然背後有人呼叫留步。
方應物轉過頭去,原來還是那位劉棉花身邊的老家奴,只見得他拱手為禮,“晚來天欲雪,欲飲一杯無?我家老爺說他今晚在府中恭候。”
在婚事作出決定之前。方應物不大想拜見劉棉花,還禮婉拒道:“今日遭遇如走馬燈,至今尚頭昏昏乎,改天再登門拜見閣老。”
劉府老家奴乾笑幾聲。指了指方清之,“我家老爺邀請的是方編修。”
“。。。。。。”方應物尷尬無語,閃開一步。露出父親來。方清之略一思忖,不想和劉棉花走得太近。也婉拒道:“今日有不便處,還請閣老多加諒解。”
劉府老家奴搖搖頭。又對方應物道:“我家老爺還說,若方編修不肯來,便改請方小哥兒前往本府做客。”
“。。。。。。”方應物再次無語,劉棉花不愧是劉棉花。這下他不去是不行了,拒絕一人次是婉拒,拒絕兩人次就是打臉了,他們父子眼下能打劉吉的臉麼?
那就去罷,正好他心中有些疑惑,或許可以從劉棉花那裡答疑解惑,方應物想道。
文淵閣大學士劉吉已經回到府中,正在書房,方應物進了劉府,便被熟門熟路的引到這裡,又有婢女上了茶然後退出。
此時書房中再無別人,方應物故意先抱怨道:“老大人當真不地道,我正與那謝餘姚說話,你卻突然插嘴把謝餘姚氣走了,但別人都把賬算在我身上,背了一場黑鍋。”
劉吉哂笑道:“不要不識好人心,老夫這是為你幫腔。”
我看就是你想趁機修理謝遷並賣人情而已,方應物心裡吐槽幾句,但沒有說出口。只趁機問道:“謝餘姚與家父之間究竟怎麼回事?晚生愚昧,只覺得不那麼簡單,還是與當年的事情有關麼?”
方應物到這裡來,最大的目的就是想打聽明白謝遷與父親的之間的事情。他不怕刀槍劍戟,就怕未知,弄不清楚其中因果,總覺得有層陰影在自己頭上籠罩。
劉大學士點點頭,“當年令尊下了天牢,那謝遷明哲保身對同鄉不管不顧,對你也是據而不見,這裡面自然有更深的緣故。一是當時謝遷正是謀求東宮講官的關鍵時候,若觸怒了天子,東宮講官之位必將成為泡影,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方應物若有所思。東宮講官別看沒有實權,但卻是每一個年輕大臣都夢寐以求的職務,是最終南捷徑的渠道。做了東宮講官,那就成了未來天子的自己人,只要自己不犯傻,又能熬到新天子登基,入閣做宰輔真是手到擒來。
若真是如此,難怪謝遷寧可冒著被士林指責的危險也要當縮頭烏龜,倒是可以理解。。。。。。
又聽劉吉繼續說:“第二個緣故就比較誅心了。如今貴省大臣中,姚冢宰、商閣老、鄒春官先後年老致仕,朝中暫時無有首領人物,老夫看那謝遷有這個雄心。”
話只說到這裡,但也不必再多說什麼,方應物自然聽得明白。不過方應物確實沒有想到過這裡,經劉棉花點撥,登時恍然大悟!
拿自己父親方清之與謝遷相比較,兩人都是浙江人,年紀相彷彿,前後只差一科,而且都是混進了詞臣圈子的高名次進士,父親二甲第四比狀元差得也不是太多。
在浙江官員缺乏強力領軍人物的情況下,紙面上起跑線優勢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