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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想至此處,方應物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幾聲,父親大人雖然看起來要不惜自身了,還是存了幾分保全自己的心思啊。
只是礙於個人道德,他無法宣之於口,無法明確對自己說“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我方家不能全軍覆沒,你還是不要當諍臣了”。
父子之間的默契,可意會不可言傳吶!在冥冥之中,方應物突然開了竅,彷彿又感受到了另一種暗示,一個他如何應付當前局勢的暗示。
其實方應物也不確定這是自己的腦補,還是父親有意為之的暗示。若是後者,那說明他老人家的政治智慧真的上了一個大臺階,很值得普大喜奔的!
閒話不提,卻說到了約定好共同上疏的日期,約莫有二十來個新科進士齊齊聚集在通政司。
只見得人人手持一封奏章,神色莊嚴肅穆,雄赳赳、氣昂昂的立在大門外,彷彿正在進行一次十分神聖的儀式。
通政司值門的小吏竊竊私語,“遠遠的一看,便知這必然是今年的新進士。”“何以見得?”
“大凡新人投奏疏,定是昂首挺胸,用手捧著奏疏,一舉一動有板有眼;做了五年官的,那就是用手捏著奏疏,穩步當車踱步前來;做了十年的,那就是隨隨便便的走過來,隨意的將奏疏丟下;至於做了二十年以上的,就是直接讓家人或者同僚順道來代投了!”
沒多久,這批新科進士公推的首領人物方應物出現在街角,緩緩地朝著這邊走過來。與別人不同,方應物兩手空空,別無一物,很是明顯。
“見過諸同年兄長!”方應物對著眾人抱拳行禮,慷慨激昂的說:“朝廷多事,正是吾輩奮起之時,勸諫天子,人人有責,吾輩身負新科之望,更責無旁貸,該向天下人展現吾輩風節!”
這話聽著讓眾人熱血沸騰,方應物說的實在抬有道理了,吾輩新人意氣風發正該如此!
方應物大手一揮,繼續說道:“故而。。。。。。在下今日在此為諸君壯行!”
我靠,話頭突然來了一個轉折,眾人一時間迷惑不解,齊齊望向方應物。
什麼叫為他們壯行?說好的一起上奏呢?方應物打算縮頭了麼?開什麼玩笑!方應物可是他們推出的帶頭大哥!
當即有人站出來,憤怒的指著方應物道:“方應物!你是怕了麼?想臨陣脫逃否?若真如此,吾輩羞於與你為伍!”
方應物苦笑幾聲,“諸君請聽我一言!昨日家父已經率先上疏,在下看過,其間多有直言不諱之處,想來只怕也要遭難!為人子者,豈可自私自利,只圖自身清名,而眼看著父親危險不顧?
所以在下今次不得不委屈求全,以防萬一,若家父身陷囹圄,還要靠在下奔走呼救,區區一點諍臣虛名,如何不能捨棄?況且我所欲言,家父已經言盡,又何須再重複千言乎?”
眾人面面相覷,方應物這個理由確實很好很強大,百善孝為先,怎麼說也不能說錯。這事不是沒有前例,幾年前方應物不就以孝字名聞京師麼?那時候方應物父親也下了天牢的。
方應物便再次抱拳,與眾人作別。
當日黃昏時,方應物與父親又在書房閒談。忽然門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驚惶的大呼小叫道:“大事不好!十數錦衣衛官校已經到了前門,點名要見老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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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父子默契(下)
聽到門子來報,方清之依舊淡定,面上不動聲色,手捧茶盅連一個小小的抖動都沒有。
但方應物卻嚯的站了起來,忍不住張大眼睛向外面望去。這官校肯定是廠衛的人馬了,敢公然闖大臣家,那又必然是奉了天子詔諭!
還讓方應物吃驚的是,這些人來得好快!自家父親不過是七品編修,值得如此快速的反應麼?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了。
當今天子並非明君聖主,年幼即位時還好,劣跡不顯。但隨著年紀漸長,各種毛病也就漸漸明朗化了,揮霍無度、濫用私人、崇信佞幸等問題屢現不鮮,並且對朝廷運轉的影響也越來越惡劣,所以朝中忠直大臣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前幾年的時候,在君臣衝突時,那些名望素著的高官大佬是諫阻天子的主力,結果導致被排斥出京的高官很多,例如前首輔商輅、前左都御史李賓、前兵部尚書項忠等人。
而這些年,朝中執政大佬換上紙糊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