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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腦後。
笑完了,不免摸摸她的頭,一時想不到適合的話來說,便隨口問道:“學醫術可不輕鬆,你一個世家小姐怎會忽然想到要學醫?”
她純真的眨了下眼,很是無辜而茫然,心中卻早忍不住暗自腹誹,想著自己今年才不過七歲而已,這師傅怎麼卻問這麼個深奧的問題,也不覺得為難人。偏頭想了許久,她一本正經道:“我聽說神醫很厲害,可以拿一根紅線系在人手腕上就把人治好!”
秦甫生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張口想訓斥,低頭時,卻見她一臉純稚無邪,黑亮的大眼怯生生的望著自己,臉上卻還因剛才的答案而帶些忐忑的神情,一顆心不覺軟了一半,又想著她畢竟還年幼,終究只是搖頭道:“那是懸絲診脈,為師的也會,只要你好好學,日後想來也是能的!”
她忙表現出一副孩童應有的激動神色來,只頻頻點頭,欣喜不已。
秦甫生心裡頭苦笑了一回,便從懷裡取出一本略有些厚的書冊來,遞了給她:“為師日常在宮中供奉,也並沒有太多時間好過來,這本書上記了些藥物,另還附了圖畫,你日常無事時,不妨多看看。若有不懂的,等為師下回過來,再給你一一解答!”
他口中這麼說著,心裡頭可著實有些犯難,學醫之道,斷不是將一本醫書倒背如流便能應用自如的。但眼前這個小徒兒,卻是正牌的侯府千金,他能怎麼著,不過是隨意教些,讓她不致對藥草兩眼一抹黑罷了。
荼蘼卻不知他心裡的想法,笑孜孜的接了書冊來,低頭看那書冊,卻見那書面泛黃,紙質微皺,看著倒像是傳承了許多年的樣子。秦甫生見她左摸摸、右看看,一副甚是珍惜的樣子,不覺滿意笑道:“這冊子,卻是我秦家祖傳的,歷代子孫初學醫時,都拿它當了啟蒙之物,如今給了你,你可記得要好生儲存,來日為師可還是要收回的!”
荼蘼答應著,小臉更是笑開了花。秦甫生再看看她,又覺得她畢竟年紀小,便又囑咐道:“若遇了不認識的字,為師又不在,你可去問問你那先生,他想來都是認識的!”
荼蘼點著頭,卻將那書攤開,放在面前的書桌上,仔細認真的看著。
那書卻是手抄本,字跡遒勁峻拔,極有風骨。每樣藥物都配了圖形,那圖也別緻,有新鮮時的模樣,亦有曬乾後的形狀,旁邊更注了小字,詳細寫明如何辨識此種草藥,及此藥的用處,如何合藥,有何避諱,其精細入微處,讓她不由大為驚歎。
她那裡看書,這邊秦甫生正注意著她,見她神色專注,看的無比認真,不覺暗自吃驚。
他這冊子,因是醫書,上頭也頗有一些較為生僻不常見的字,但他這個小徒兒卻是一張一張的翻著,看那表情,竟是沒有絲毫犯難的意思。他停了一會,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都能看懂麼?”
荼蘼正仔細的看著,一時沒有多想,脫口答道:“能!”話才出口,她已覺不對,但要收回已是不能,只得乾脆作出一無所覺的樣子,繼續翻看著手中書冊。
秦甫生見她答得乾脆,怔了一下後,也只得將原因歸於段夫人身上,不再多問。
荼蘼自個在一邊反省了一會,卻覺得自己的表現實在也太好了些,便刻意的指著書冊上的前頭沒有出現過的生僻字,問了秦甫生幾回,又好奇的問起他昔日的行醫經驗。
秦家原是杏林世家,在整個大乾都頗有名氣,秦家家規:子孫未滿而立前,需行醫四方,救死扶傷。因此秦甫生早年還真走過不少地方,更醫過不少疑難雜症。他如今對荼蘼甚是喜愛,聽她問了起來,他也便興致勃勃的選了些有趣之事談了起來,直聽得荼蘼連連驚呼。
她這時卻並非作偽,她前世雖活了三十年,但少時長在深閨,出嫁後,先在王府後入深宮,目之所及,耳之所聞,無一不是詭譎風雲,陰謀智計,卻那裡見識過這些。
秦甫生見她聽得雙眼放光,滿面皆是孺慕之色,不覺談興愈濃。他在那裡侃侃而談,荼蘼便適時的問上一句兩句,雖問得幼稚,卻往往便能正中要害,卻讓秦甫生愈發說得欲罷不能。二人促膝而談,說得興起,竟連時間也都忘記了。
那邊段夫人看著已到了午時,左等右等不見女兒來,不覺有些擔心,便領了幾個丫鬟過來書房找人。才剛走到書房門口,便聽裡頭秦甫生正道:“那一年,為師的才二十五歲,行醫路過青州明莊,卻剛好遇到有戶人家出殯,哭聲震天……”
段夫人怔了一下,隱約猜到裡頭在說什麼,便看了旁邊的慧清一眼。
慧清會意,便過去叩了門,秦